“是。奴婢這就去。”
初夏喚了,換了茶上來,卻並不退下。樓心月見她神情閃動,曉得她有話想說,道:“有甚麼話就說罷。”
樓心月天然曉得樓心然的心性,她生性陰狠,愛攀比,又夙來見不得彆人比她高上一等。
“就曉得哄本宮高興。”
襲若也笑道:“是啊,初晴女人公然說中了。見娘娘睫毛動了兩下,就說娘娘一會便會醒來。果不其然。”
她信賴,以樓心然的聰明,她天然會明白她的話意。果見她低下頭,猶安閒內心策畫了起來。
樓心月淡淡一笑,看向初晴,故作打趣道:“他返來,你如何歡暢成如許?”
看向窗外,天氣已暗沉,問:“甚麼時候了,本宮睡了多久了?”
“對了,初晴初夏呢?”
“也都按娘孃的叮嚀,將坐胎藥儘數給了。”
樓心月也笑了笑,道:“也是你們肯操心。”
拿起書,複又看了起來。
“那我們就等著聽好動靜罷。”
樓心月淡淡的應了聲,聽得窗外有雨聲。本來,果然是起雨了,她還覺得是做夢。想到此,恍然記起臨睡前手裡曾握動手釧,忙問:“本宮的手釧呢?”
他走了。他又返來了。
“本宮曉得。”
單獨回到床邊,合衣躺下。伸手從枕下摸出那串手釧,握在手心,感受著那股清冷,漸漸的由掌心傳入心底。
樓心月笑了笑,見初夏正看著她,道:“好了,你且不必擔憂,本宮內心稀有。”又道:“彆的,你去禦藥司叮嚀下去,不管惠妃想要甚麼藥,都儘數給她。”
是啊,想在後宮生個孩子,豈是那麼輕易的。
樓心月並不擔憂,幽幽道:“你忘了,天盛朝向來是不立太子的。”
襲若見了,抬手替她揉了起來。“皇上見娘娘睡的沉,想是昨夜睡的不好,不讓喚醒。”
初晴忙低下頭,羞怯道:“哪有,奴婢不過是方纔聽他們說,每次睿王爺返來,大師都很歡暢。以是,才……”
淺淺一笑,亦不再多語。
初晴自顧歡樂,並未曾發覺她的非常,輕巧道:“是啊。”
苦苦一笑,道:“我又如何不知,今晨存候時你也看到了,她又何曾將我放在眼裡。”
初晴麵色一頓,慎慎的看了一會,才應了“是”,退了下去。
影象乍現,恍然想起阿誰雨夜,那曲琴音,那雙自嘲又無法的眼神。另有臨彆時,他那依依不捨的神情。心底頓時翻起無窮難過,已偶然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