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卿眼裡閃過一抹非常，但很快規複如常。

“要我回大院也能夠，不過我得帶上這位女人。”唐如玉在離月城人生地不熟，她不能聽任不管。這丫頭平時粗心慣了，老是丟三落四，不是丟了錢包，就是丟手絹丟了，如果讓她獨安閒外，不知會惹出甚麼費事事兒來。

祖母？白淺淺幾近都快忘了阿誰刁鑽的老婦人。她實在極少見到祖母，從記事開端，她就曉得祖母不喜好她，祖母常常抱白妖妖和白嬈嬈，就是不抱她；祖母會在世人麵前誇獎本身的兩個孫女如何端倪如畫，卻向來不提及另有一個孫女；祖母會恨恨地盯著她，叫她“煞星”；祖母會在佛祖麵前拜跪，要求佛主賜兩位孫女完竣的婚事，全然忘了另有一個醜丫頭……最讓白淺淺印象深切的是，她會在每一個孃的忌辰謾罵死去的兒媳婦是喪門星。

“這主張不錯。”白淺淺宿世最大的遺憾，便是未曾到過蜀中，未曾拜見外祖父，拜見各位孃舅舅母。待此生大仇得報，她就赴蜀中看望那些體貼她珍惜她的人，然後再回蒼茫山隱居終老。

沿著通道走了約莫十來米，來到密室。密室不大，烏黑一片。藉著燭火之光，大師看到，室內有一幅畫，畫上一名嬌俏女子坐在草地上，巧笑倩兮，輕風吹動她的髮絲，眼角眉梢皆是濃濃的笑意。不遠處的廊橋上，一名青衣男人站在橋上吹著玉笛。男人戴著猙獰的青銅麵具，青銅上彷彿刻著斑紋，但看不逼真。男人身邊蹲著一頭五彩麒麟，一人一獸，憑欄而立。

白淺淺揮了揮手，“不消勞煩莫管家，本來我就不受人待見，那裡來那很多施禮。碎玉，帶上行囊，我們走吧。”行囊很小，隻要幾套換洗衣服，也是她們的全數產業。

另一隻木箱裡，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大大小小的衣裙、珠釵髮飾。三歲，四歲，五歲……十六歲，十七歲……每一套衣裙上都寫著哪一年穿，壓箱底的是一套鳳冠霞帔。

“她就是上官姑姑？”唐如玉一眼就認出了畫中女子，“冇想到上官姑姑這麼標緻。”上官月兒和上官菡的父親上官芷綦是雙生子，麵貌一模一樣，上官菡秉承了父親的麵貌，和上官月兒天然也有八九分類似。“為甚麼你們上官家的人，都長得如此超塵脫俗？”

白家大院仆人過百，男丁皆著灰布短衫，女子皆著淺紫色摺疊長裙。見了白長卿，愣住腳步，畢恭畢敬地打號召。白長卿並不迴應，帶著白淺淺一行，徑直朝西苑而去。西苑是白淺淺五年前居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