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不卑不吭地回道，“這鎏金閣的當家，之前是上官夫人，現在是二蜜斯。請恕老朽不能服從夫人的調派。”

“老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冇有把淺淺管好，我總想著，她自小冇了娘，格外疼她些，老是順著她，她想要甚麼就給她甚麼，冇想到竟把她慣出如許的性子來。老爺，我對不起仙去的上官姐姐，我……”葛氏哽嚥著，幾近說不出話來。

說到動情處，葛氏潮濕了眼眶，淚水滑落眼角，“淺淺，我曉得這些年你恨我，怨我，可你娘是得病而亡，和我冇有半點乾係。我曉得你瞧不上我們葛家，嫌我們葛家小門小戶，配不上白家，但是淺淺，自我入門後，可有半點對不住你？為了照顧好你和老夫人，我乃至冇偶然候照顧妖妖和嬈嬈……”

再看白淺淺，半點冇有被葛氏打動，反倒淺笑著看著葛氏，看著白嬈嬈，看著白長卿，像看笑話普通。

“不可，伴計絕對不能換。”葛氏顛末這十多年曆練，早已不再是當初阿誰隻曉得撒嬌博取丈夫好感的小嬌妻，而是獨當一麵的白家夫人，見白淺淺一意孤行，再也冇法壓抑心中的肝火。

大師你一言，我一句地議論著。全然冇有留意到，葛氏眼裡那一閃而過的亮光。

“有這麼邪門的事兒？”

“這些伴計都是鎏金閣的白叟，少則三五年，多則十年，在業內都是有口皆碑的人，若將他們換掉，鎏金閣的買賣還要不要做下去。另有張老，我說過，你年紀大了，該回家享清福去了。”葛綿綿瞪了一眼張老，暗罵這老東西冥頑不靈，早在上官氏歸天那年，她就籌算把張老換掉，可張老說，他是上官氏請來的工匠，和上官氏簽過畢生合約，不能分開。

“她四歲那年，得了風寒，我整整照顧了她一個月；五歲那年，掉進水池差點丟了小命，是我揹著她到羅大夫的藥房看病；六歲那年，被毒蛇所傷，是我用嘴把毒血吸出來……”

“那另有假。這白家二蜜斯不但凶險暴虐，還水性楊花，傳聞，就連賀蘭大人都被他迷得團團轉。”

當年，鎏金閣也實在需求老工匠支撐流派，這才勉強將他留下。冇想到，這一留就是十多年。三年前，大女兒白妖妖俄然對金飾設想入了迷，很快就成為超卓的工匠師，現在這店裡的飾品，十之八九出自妖妖之手，張老隻是個閒人。她停發了張老的月錢，可張老還是不分開。

“你――，彆仗著你大哥，我就拿你冇有體例。”葛綿綿轉過身去，挽住白長卿的手臂，說道，“老爺，你也瞧見了，淺淺這丫頭冇大冇小，目無長輩；張老也仗著本身是老工匠，半點不把我們主家放在眼裡。若持續讓他們呆在這裡，隻會毀了鎏金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