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退……進……退……，她終究被逼入角落，無所遁形。

“春季裡豔陽天，東風搖擺垂楊線，可兒自個兒憐。遊絲牽惹桃花片，春光在麵前，美女怎不見？”

墨華一手撐上牆，把掌埋進綠悠悠的爬牆虎裡，隨後他腰微彎，額間一縷碎髮飄飄垂垂，落在衛絳眉毛上。衛絳嫌癢，伸手拔開了。

“墨少，這是剛做的，你帶歸去下酒。哦，對了……費事你見到衛千總替我美言幾句，今後還要他多擔待。”

海帶眯起小眼，往他身上反正掃，自他與衛千總出海返來，就有點不太普通，沉默時候太多，說話時候太少。

剛上馬，船上有人咋呼：“我們家墨公子返來了，衛千總咋冇留你？”

衛絳不想與他再膠葛，繞來繞去，也冇能繞出個頭。她乾脆哈腰從他臂洞下鑽出去，滑如一條小泥鰍。

烏黑的花瓣纖塵不染，小小的一朵卻嬌媚萬千，香得逼人。墨華謹慎地把它放在袖裡，徑直拜彆。

“我如何曉得？我又冇去過。”說罷，海帶拿斜眼瞟他。“你不是一向去嗎？”

“春香是誰？不記得了。”

墨華駕馬到了花樓下，內裡頓時喧嘩起來，女人們從窗處探出身子，滿樓紅袖招。

說著，他去了船室，把豆腐擺到半圓鐵灶子裡。

說罷，海帶把豆腐拿走了，到了室外又偷偷嘬上一口。

“我冇病，你彆多想。聊聊閒事吧，明天衛千總說要我去和倭子籌議香料的事。現在天竺香料代價漲得凶，鬼倭卻壓得低，幾趟船來回都冇利頭可賺。”

海帶嗓門出奇大，就像台上唱戲的。墨華上了船，他兩三步衝過來奪了他手裡的豆腐。

衛絳有些受不了，不由自主把他推開。他又靠了上來，陰魂不散，死皮賴臉。

海帶擰起眉：“衛家二女人長得比衛珍兒還標緻？你都快把產業全給她了！”

墨華點頭莞爾，收下那包值不了幾文錢的豆腐，一手拎著，另一手抽出煙桿兒，叼在嘴裡。

墨華走近半步，她後退半步；他再近半步，她又後退半步。

“春香是住在花樓三樓的？”他雙目入迷，喃喃問。

看來不突破沙鍋問到底，他是不會罷休了。衛絳利落地給他個答案。

他湊得更近了，就好似追著她。或許他也重生了，記得爾娘、記得她，循環以後要債來了。

“冇有。若錯了，我就不會向寄父提親了，不是嗎？”

“這個題目還要問嗎？不肯意就是不肯意，哪需求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