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林采晏就來了，到時你想走也走不了！”

衛絳看著衛珍兒，衛珍兒竟然冇反應，像是被他打慣了，木訥地，板滯地站著。

“我看不起你！”衛絳咬牙切齒，一股腦兒把內心話說了出來。“爹孃找你這麼久，你竟然躲在這裡！”

衛絳不依，扭捏道：“你在我冇體例洗。”

衛絳持續拉扯。

“他是逼不得已呀，若他不聽話，賢王就會打他，這麼長、這麼粗的藤條，打得他皮開肉綻。”

“第一個呢？在哪兒？”

“姐姐，是我，阿絳。”

衛絳聽了這話隻感覺哭笑不得，但細看疇昔，衛珍兒雙目浮泛，神采恍忽，彷彿有點不普通。衛絳俄然想起林采晏方纔打她的那一巴掌，動手這般重，全然不顧她這有身的身子。

衛絳看到衛珍兒小腹隆起，像是身懷六甲，本是標緻的臉，眼下癡肥不堪，都不是因為肚子裡有貨，還是被林采晏打腫的。

她將近當娘了，更不肯意分開這裡，哪怕林采晏如何罵如何打，她都不肯走，這裡是她的家。

林采晏低頭看，手摸上鮮血，而後又在手指上搓揉。他麵無神采，像是不曉得痛，緩過神後，他看向衛絳，一張臉青灰可怖，就像廟裡壁畫上的惡鬼。

衛珍兒不言不語，一屁股坐在榻沿，把床榻壓得咯吱作響。她低頭長歎，寂靜半晌，好似藏了很多話，但無從提及。

衛絳都不想問她過得如何，隻說：“眼下衛府被賢王府的人占了，我們隻好逃到九重山。你若走的話就去九重山，不管你變成甚麼樣。衛家都不會嫌你。”

“你如何來了？”

是林采晏的骨肉嗎？衛絳暗自思忖，她千萬冇想到，衛珍兒竟然與林采晏私奔，還懷了他的孩子。

衛絳略有無措，呆坐在榻上遲遲不行動。林采晏聽不見衣衫摩擦身，便轉過甚來看。

林采晏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核閱又像思疑。他擔憂她會耍把戲，不肯讓步。

林采晏怒不成遏，他從後掐住她的脖子，往榻上猛摁。衛絳呼吸不得，麵前一黑就感覺天旋地轉。她快被他掐死了。

衛珍兒不動，身如盤石，不管他如何攆她、趕她，她就是不動，這圓滾滾的身軀焊在這間屋子裡，禁止他的獸行。

第一個孩子還未能活到出世。在林采晏的一場殘暴中，他短命了。為此，衛珍兒難過了好一陣子，直到懷上第二個。

衛珍兒破泣為笑，眉宇間儘是將為人母的甜美。

衛珍兒稍動就氣短，額上充滿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