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快死了呀,冇有藥……我難受……”
酒足飯飽以後,雲兒從櫃裡拿出一包銀元寶,沉錠錠的紋銀成色上乘,少說也有五六百兩。海帶見之心絃微顫,忙問:“這是從哪兒來的?”
“真是天殺的,我命如何這麼苦,跟了你以後連安生日子都冇有。瞧瞧眼下這副模樣,若多出一個娃兒可如何活?!”
看得出來,海帶很喜好雲兒,隻要她說話,他都當是香的。或許海帶心底裡懷有一絲自大,曉得自個兒樣貌平平,好不輕易能找到個標緻女人,定是要往死裡湊趣。如果雲兒出身明淨,墨華定會成全,但連續幾日相處,他發覺這女人麵上清純,骨子裡卻陰沉森的,想必彆有來頭。
海帶在偏僻鄉間租了間農屋落腳,還為雲兒購置傢什。雲兒故意疾,每天都要抽抽菸霞煙止疼。海帶與她混久了,也垂垂對此上了癮。這煙霞煙是傍門貨,貴且難買,指甲蓋大小就得花一兩銀。海帶與雲兒每天吞雲吐霧,冇多久存銀就全花光了,連房錢都付不出來。
又是半個月疇昔,銀子按例花個精光,而此次卻冇人送錢過來。海帶每天坐在門口盼望,煙癮上來又是哈欠又是流涕,滿身如萬蟻啃噬,難受得要命。
海帶在路上盤桓半日,取出僅剩的半兩碎銀買了些吃食,而後失魂落魄回到家。他已經做好被罵的籌辦,誰料翻開門雲兒打扮得花枝招展,桌上還擺了熱騰騰的好菜。
回到家燈竟然亮著,海帶心想定是雲兒返來了,他興沖沖地翻開門,大喊了聲:“雲兒,我返來啦。”誰料,在房裡等他的人竟是墨華。
“我要當爹啦!咱家有後啦!”
嗯?海帶一聽傻怔半晌,隨後迫不及待地抓住雲兒的手問:“你說甚麼?娃兒?!”
海帶把煙桿兒往懷裡藏,雲兒搶不到就建議急,又抓又咬又撓。
海帶聽這話倒不歡暢了,再如何說墨華待他如親兄弟。之前他們落魄時,墨華甘心本身餓肚子也不會虐待他。念此,海帶有點想回家了。
雲兒笑道:“是你那朋友給的,他還說替你還了甚麼東西。”
海帶抓撓雙臂,把皮都撓破了,抽不到煙他脾氣就暴急,凶巴巴地問雲兒:“那送錢的人呢?如何冇來!”
“給我!快給我!”
既然墨華不讓雲兒住,海帶乾脆在外賃了間小宅,金屋藏嬌,為此還與墨華翻了臉。正巧這事產生在鄭老爺子病危的關頭,衛絳去九重山奉侍鄭老爺子,而墨華兩端難以兼顧,一個不留意就讓海帶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