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絳淚盈盈,伸手捶他。墨華無法,箭在弦上總不見得不發。他謹慎翼翼,悄悄抽、送,過了會兒,她的身子越來越燙,神采也不似先前痛苦。
“你碰到我傷口了。”
子時已過,墨華覺得衛絳睡下了,一推開門卻見她端方地坐在榻上,身上穿戴紅喜袍,頭罩紅巾,雙手相疊擺在腿上,十指卻不循分地絞來絞去。
轉眼,桌上空碗全都空了,交來回回添了四五次,墨華仍然慢條斯理喝著酒,而吵著鬨洞房的那夥人開端七倒八歪。有人撐不住趴下了,張嘴吐出酒水,迷含混糊隻道:“不喝,不喝……”
想著,衛絳放大膽量,歸正上輩子他倆冇羞冇臊的事做很多了,二十四式,哪一式冇做過?
衛絳碎碎唸叨:“平時見他冇臉冇皮的,洞房花燭眼倒端莊起來,嘁。”
酒過三巡,世人吵嚷著要去鬨洞房。墨華心想衛絳負傷,如何能受得住這群傢夥鬨騰?可兒家來吃喜宴,禁止著不讓人鬨洞房又顯得分歧道理,因而他想出個主張,笑眯眯地拎起酒罈,擺上百酒陣,與世人鬥酒。
墨華喃喃說道:“爹、娘,孩兒明天結婚了,娶到了一個好女人,若你們泉下有知,請護佑她安然。”
說著,她巧目流盼,目光似水落在他身上。“哎呀,你也在出汗,莫非也是熱了?”
墨華硬拿紅被將她擋住,她立馬蹙眉,哎喲叫喊,嬌柔有力往他身上倒去。
看眾賓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墨華莞爾而笑,他放下酒罈,踢他們幾腳道:“快起來,我們持續喝。”
衛絳脫去喜袍,內裡的小衣也是紅的,妖嬈如火。接著,她拔去髮釵,兩手舒雲髻,散落一頭烏黑長髮。她一邊褪去衣物一邊偷睨他,心想:他還能挺多久。
冇人回他,世人直挺在地,醉得昏入夜地。
這激將法用得應時宜,他們一聽扔了酒碗,端起罈子往嘴裡猛灌。墨華也就作陪到底,再與世人拚了幾輪,把他們鬥倒下了。
本是她引火上身,誰料危急關頭,她自個兒倒怯場了。而墨華偏疼她這般嬌羞,是他上輩子冇能見到的風情。
說罷,愣木頭終究動了。衛絳忙把頭巾放下,端方坐好。聽到他靠近,她不由屏氣凝神,嚴峻地抓起裙上紅絡子,兩眼透過紅巾底縫偷偷地看去。
如此一來,鬨洞房的隻剩衛家兄弟,另有海帶他們。他們都知衛絳受了傷不敢過分鬨騰,在院子裡做出陣容就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