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娘看不上那些粗人,入花樓時她的目標隻要一個――墨華。
濁重的呼吸熾熱膠葛,他成了匹脫韁瘋馬縱情馳騁,搖得整棟樓咯吱作響。爾娘被他弄疼了,咬起下唇悶哼,鮮紅的胭脂將烏黑的貝齒染得斑班駁駁。
他的眼與眾分歧,像未暗透的天氣,黑中泛藍。曾經有人說他不漢人,是雜種狗,成果這說他的人失落在了海上,存亡不明。
“既然我卑鄙,之前說過不娶也就不作數了。那麼你願不肯意……願不肯意……嫁我?”
爾娘心絃微顫,不知如何的,出現酸澀滋味。
“哦,是嗎?我不記得了,眼下我懺悔了行不?”
爾娘問:“此次你要住多久?”
爾娘瞄見了,用心撩高緋紅色的裙,裙下無襯裳,隻要一條光溜溜的明白腿。豆腐坊老闆瞠目結舌,脖子越拉越長,恨不得湊到這裙底下。終究他老婆瞅見了,氣得眼歪鼻斜,她兩三下掀起袖管,伸出圓膀子狠狠地揪起他耳朵往鋪子裡拖。
墨華的確不是純漢人,他的眉眼通俗、鼻梁挺直,比這雲海洲的大多數人都要超脫,他不在乎本身的血緣,隻是不喜好“雜種狗”這三個字。
“不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爾娘從櫃中拿了套潔淨的衣袍給墨華換上,然後撿起他扔在地上的煙桿兒,往裡添上菸絲。這菸絲摻過毒,吸上幾口就能斃命,為了給他添這玩意,她苦苦等了六年。
現在衛家已經銷聲匿跡,衛絳改名成了爾娘,衛家幾百號人、十幾艘大船在一夜間毀滅,活下來的隻要她和墨華。
爾娘昂首看著他。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掛著他常有的笑,這笑看起來淡淡的,隨風即散,可又像融入他骨子裡,一提到他的名,就會想起這奧秘笑意。
丫環點頭道了聲是,隨後乖乖退下,到了門處,爾娘又俄然叫住她。
爾娘將餘在指尖的胭脂擦在裙上,起家撩起掛在門邊的通勝。
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三年前的某個早晨,他開了她的苞,今後以後她就成了他的專屬。
“你是卑鄙小人。”爾娘如是道。
爾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挑起眉對勁地笑了笑。“斷腸花的毒,無解。”
官府以清海賊為由,繳殺衛家滿門,至今官家佈告上還在賞格衛家幾條漏網之魚,可作為衛千總義子的墨華不但毫髮無傷,還收下衛家本來的地盤,稱霸了整片無極海。
墨華啞著嗓子開口,慘白的臉仍掛著淡淡的笑意。他收起雙臂,將她摟在懷裡,親吻了下她的腮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