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衛絳握上常師爺的手，萬分誠心腸說道：“常爺爺，若你真為我好的話，就幫我這一回。就當是賭，勝負我都認了。我不想在床上躺一輩子，整天與藥為伍。”

話音未落，他已不見身影。暴雨滂湃，迷亂人眼。這類天，是喪命天。

衛絳不依，側首和李氏說：“娘，我想和常爺爺聊幾句。你先去睡好不好？”

常師爺不想多說，一個勁地點頭：“有救，有救。”

“因為我有很多事冇做，我得有副好身子才行。常爺爺，你再幫我一次好不好？我曉得你另有三根還魂草，幫我把身子弄好，命長命短，我不在乎。”

“常師爺，您先奉告我。阿絳的病有救嗎？”

颶風吼怒，襲捲整片無極海。大樹如弱草，被風颳得七倒八歪，乃至齊根撥掉。船埠處幾艘劃子翻了，三叔的烏漕船也搖搖欲倒。

“甚麼意義？常師爺，我聽不懂，請你直說吧。”

衛絳冇出缺胳膊少腿，臉也冇摔壞，看模樣像冇事。李氏嚇壞了，“哇”的一聲，抱上她哭。

常師爺看他渾身濕透，還冇換衣，不自發地提示道：“快去把衣裳換了，免得著涼。”

常師爺邊說邊圈起手指比劃，忽見墨華神采不對，他頓時警戒起來。

墨華斂住呼吸，謹慎翼翼地等著常師爺的答覆，隻見常師爺眼露悲色，點頭歎道：“真是奇特，前幾日明顯好了，如何這返來勢這般凶悍？”

墨華不信，目光如刀似劍，狠狠地往老頭兒臉上刺。

衛絳不語。爾娘持續在吞雲吐霧，媚眼含了三分冷。

常師爺是在等鮫人珠。鮫人珠與還魂草一樣，可救人道命，也可毀人平生。常師爺從冇試過將二者放一塊兒，他隻模糊記得師父從說過“可用”。

“冇體例了嗎？”

“還魂草能夠治，但是會收縮折命。若能配上鮫人珠，說不定可破這個毒性。不過鮫人珠據我所知賢王府裡有。”

常師爺拍下大腿，忙不迭地勸說：“賢王府保衛森嚴，你也不曉得鮫人珠擺在哪兒，再說最快也得一天的馬程，你打個來回，二妮子說不定已經……”

常師爺欲言又止，而後勉強地扯起笑：“老夫去找些藥來。”

衛絳自發病重了，也許是前次還魂草的藥力冇了，從而重上減輕。不過眼下，她最擔憂的不是這個，而是三叔。

“常師爺，說實話！”

“常師爺，你先撐著。明早我定將鮫人珠奉上。”

墨華見到觸目標紅，驚懼交叉，他忙拍拍她的腮頰，喚幾聲：“阿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