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知先是一怔,隨後笑了笑:“勞太子殿下操心了。”口中這般說,卻未曾多瞧那四名女子一眼,這倒是與昔日傳聞中的阿誰紈絝後輩甚為不符。
齊光微皺了下眉,瞬息間伸展開來,低笑一聲:“她那樣明珠朝露般的小女人可不是山野間能養的出來的,你可知越是寶貴的牡丹花越是需求經心庇護,等閒的人養不起,也不配養。”
沈先生搖了點頭,嘴角帶著一點笑意:“殿下行事天然不露陳跡,可賢人若想讓殿下留有陳跡也不會是一件難事,殿下,女色誤人,您向來賢明如何就要在這上栽了跟頭呢!”
沈先生收回了一聲感喟:“殿下是盤算主張要留魏王世子妃在京了?”
沈先生撫著一把美須,含笑落座於齊安知曾坐過的位置上,疏忽齊光那雙幾欲壓抑不住肝火的黑眸,緩聲問道:“殿下是否感覺已十拿九穩?事事已儘在您的把握當中?”
齊光彷彿吃醉了酒,說話的聲音暖和中透著慣有的安閒,少了多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倨傲,好似一個會舊友閒談的淺顯士族後輩,可說出的話倒是那樣耐人尋味:“阿穠她呀!初見她時是在母妃的玉明殿,我雖早曉得有這麼一名錶妹要進京,卻不想是這般柔滑的模樣,像初春非常含苞待放的雛鵝黃,小小的,嬌嬌的,稚嫩中已暴露多少明豔。”齊光歪在長塌上,伸出苗條有力的手指在空中虛虛的比劃著。
“想留魏王世子妃在京並不難,難的是殿下要如何安設她?世人皆知她的身份,殿下總不會覺得能夠瞞天過海吧!”沈先生神采顯得有一些高深,提出的題目直指齊光最隱晦的心機。
齊光嘴唇微動,實在無顏在沈先生麵前說出真相,他所想不過是在處理了齊安知後,以阿穠新寡為由留她在京長住,待統統灰塵落定後他再接阿穠進宮,至於旁人的談吐天然不敷為懼了。
沈先生微微一笑,顯得有些高深莫測:“殿下,何不想一個分身其美的體例。”
“有舍纔有得……”齊光唇邊的笑意斂儘,他天然明白沈先生話中所指為何意,母妃離京避寒算不得甚麼大事,畢竟幾些年也是有過舊例的,帶著阿穠也能夠說是為了排解閒暇時候,可如果李氏和逸哥兒、泰哥兒也一同離京,父皇必定要生疑。
沈先生彷彿已看破齊光的心機,不由搖了點頭:“殿下,您若殺了魏王世子,那麼今後代子妃進宮旁人必定會想起這件舊事,您不在乎流言流言莫非世子妃也不在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