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夙來體弱,雖世子爺免了姨娘本日給世子妃存候,可姨娘心下不安,執意過來給世子妃叩個頭,不想剛出了玉清院就暈了疇昔。”
“安知昨個真冇歇在喜房?”魏王妃慢悠悠的梳著妝,嘴角勾了幾分笑意。
齊安知臉上的急色更甚,抬腿便要去走,剛一邁步,想起了一旁的昭華,看向她道:“蔣氏身子不太舒暢,我疇昔瞧一眼先,一會在歸去。”說完,不等昭華開口,已是倉促而去。
魏王麵色一變,先是朝著昭華看了一眼,見她似未曾聽懂王妃話中的含義後,才壓著幾分火氣,沉聲道:“你胡言亂語些甚麼,莫不是癔症又犯了,也不怕讓兒媳笑話。”
齊安知微微點頭,卻不知昭華的心機,隻當她雖有幾分嬌氣與考慮,心腸倒是良善的,這纔沒有如柳氏普通進家世一日就給蔣氏尷尬,可他那裡曉得,柳氏是心中有他,這纔會把蔣氏視作眼中釘肉中刺,而昭華心中無他,莫說一個蔣氏,就是十個蔣氏,隻要不欺到她的頭上來,她又怎會放在心上。
信國公對老婆長寧郡主一往情深,是以府裡並未有甚麼姨娘寵妾之流,昭華又親眼得見信國公因思念亡妻而逝去,是以在宿世也曾存過隻得一民氣,白首不相離的期望,卻不想最後招惹了齊光那樣的煞星,連個平靜日子都過不得,到了這一世,她早已看破了人間男人多薄倖,如她父親那般的男人又有多少,與其委身那遲早都是負心之人,倒不如做了女羽士來的自在安閒,是以這才動了入道的動機,現在親目睹到齊安知心中已有才子,自是不會在與他做那實在伉儷,便偶然難堪蔣氏,隻淡淡的道了句:“既蔣氏不舒暢,這個月都讓她好好歇著吧!”
魏王府顧念與盛氏的舊情,又怎會難堪於她,當下接過茶飲了一口,又賞了一整副頭麵,與齊安曉得:“現在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情要分得出輕重。”
齊安知自知父親這番話是在敲打本身,忙點著頭道:“父親經驗的是,孩兒明白。”
雪盞第一次見到昭華,不免多瞧了幾眼,這一打量下來,滿心冷傲,內心又暗叫不好,世子妃這般色彩,雖眼來世子爺還顧著姨娘,可將來誰又能說得準。
“柳氏的牌位可擦拭潔淨了?”
魏王妃雖不顧及魏王的臉麵,本身倒是最要臉麵,原還想與魏王辯白幾句,卻在聽了這話後住了嘴,隻是頗不甘的嘲笑一聲:“罷了,這府裡本就冇有甚麼端方,你都不在乎,我又何必理睬。”說完,便自顧自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