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白三郎滿眼苦澀,低聲道:“莫說阿穠的婚事已有端倪,便是冇有,我如許的人又如何能求娶,平白遲誤了她的平生。”
白夫人淡淡一笑:“你倒是探聽的清楚,如此又怎不知賢人更中意瑞康縣主,如果瑞康縣主先成為了太子側妃,我如何又是好人姻緣,難不成阿穠堂堂信國公府貴女還要委身為太子庶妃不成?”
“三郎既這般說,也無需娘子娘子的喚我,我小字為穠,喚我一聲阿穠便是了。”笑意從昭華殷紅的嘴角盪開,清澈的眼眸瀲灩而明麗。
白三郎眉頭深鎖,他夙來聰明,雖為參政,卻也曉得朝中大事,這話初聽簡樸,沉思之下卻知是另有他意,賢人夙來防備太子,雖行事隱蔽,卻也不是無跡可尋,現在太子羽翼已漸飽滿,必不是賢人樂見,乃至賢人會急於給太子,給百官一個警示,讓世人明白誰纔是這天下之主,而太子納娶側妃一事,便是一個機遇,太子與阮貴妃屬意阿穠,賢人抬出瑞康縣主,如此便不但單是太子納娶側妃,而演變成了賢人與太子之間的博弈,如果賢人如願,那作為此中一枚棋子的阿穠必會淪落為京中貴女的笑柄。
白三郎如何能辯駁這話,當月朔眼傾慕,心心念念,他隻恨老天不公,給了他這幅不爭氣的身子骨,若不然,便是與太子一爭,他亦有何懼。
“娘子喜好牡丹花?我知丹霞山有家花農,以培養牡丹著名,前不久海郡王家的世子爺才從他那買了盆雙色牡丹,可貴的是每一瓣花瓣上都是紅白雙色,鮮豔非常,娘子如果喜好,我明日打發人去瞧瞧,如有便替娘子買下可好?”白三郎本日可貴少了幾分慎重,暴露少年人的活力,他嗓音清越,又含著淺淺的笑意,雖少了那種降落的引誘,卻也非常好聽。
昭華嘴角輕勾,淺笑道:“不必勞煩郎君,明日我讓丫環自行去瞧瞧便是了。”說完,見白三郎笑意雖未變,眸光卻稍顯暗淡,便道了一句:“我瞧著郎君彷彿比初度見麵時略顯肥胖,但是病了?”
白夫人見留不住人,內心微微感喟,拉過昭華的手,一臉慈愛的笑道:“那我們可說準了,他日我給你下帖子,可不準拒了。”
“怎抱病了還要出門做客?理應在府上好好涵養纔是。”白三郎皺了下眉頭,見昭華笑意盈盈,一雙美眸水澈如一汪盈盈溪水,心中一動,話便脫口而出:“家中姐妹都喚我三郎,你若情願,也可這般喚我。”
白三郎不覺絕望,他迷戀這類兩人悄悄的在一起的光陰,哪怕不言不語,對他來講都是可貴的誇姣,值得他回想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