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家,昭華不免一愣,待回過神後,才道:“我與白家也未曾熟諳,貿冒然然的疇昔做客,怕是有失禮節。”言下之意,便是要婉拒。
許氏撅了下嘴,把手裡把玩的粉彩福壽紋的茶盞一撂,歎道:“你也曉得柔娘過了本年就要滿十七了,我再是不捨,總也不能把女人一向留在,我原瞧著我三哥家的小二是個不錯的,與柔娘春秋倒也班配,可我那三嫂倒是個拎不清的,真把柔娘嫁疇昔,我又擔憂她會被三嫂磋磨,做人媳婦的,如果遇不上一個好婆婆,單單是立端方就能把人折騰個半死。”
許氏意興闌珊,擺了擺手,說道:“那裡有胃口。”
盛氏道:“我記得白夫人的孃家姐姐,嫁的不恰是你二哥,你托了你二嫂就是了,親姐妹之間,有甚麼話也好說。”
盛氏笑出聲來,打趣道:“我問你,你又不肯意說,現在還端出長輩的款來,罷了,罷了,就當我這個侄媳婦欠了小嬸的,你且說說吧!瞧瞧我能不能為你分憂解難。”
盛氏倒是一向曉得許氏有把柔娘嫁進孃家的籌算,聽她這般說,卻也不料外,隻笑道:“如何都是外甥女,我記得你三哥家另有個老邁,有大兒媳在,婆婆那裡偶然候磋磨小兒媳,便是立端方,也是由著大兒媳先來,你到也不必擔憂這麼多。”
許氏又靠近了幾分,笑道:“不瞞你說,白夫人給我下了帖子,邀我過府賞花,我想著把柔娘帶疇昔,如果白夫人故意,自會主動提起,隻是我獨獨帶了柔娘一個疇昔,不免太打人眼了些,就想著和你籌議籌議,帶了阿穠一同疇昔。”
盛氏手漫不經心的剝著瓜子仁,一邊對著帳本,不時看向許氏一眼,眼底染上了笑意,乾脆把帳本先撂在一邊,問道:“如何?有苦衷?”一邊說著,一邊把粉彩的小碟推向她那邊:“新奇的蓮子糕,阿穠一早讓人送來的。”
那雲綾紗是上月才送到京裡的貢品,雖說這月京裡幾家大鋪子已有了貨,可因數量希少,代價便不菲,裁上這一件裙子的用料少說都要百八十兩,她們如許的人家雖說不差那百八十兩,可新做出來的,也是外出見客時纔會上身,哪個小女人又捨得在家裡就這般隨隨便便的當作常衫穿了。
盛氏眼神一黯,輕歎了一聲:“我又何嘗不知她心機重,家父家母走的早,偏我又遠在都城,看顧不上她,早些年就想把她接進京裡照看,可她說要為父親守孝三年,執意不肯進京,厥後一拖再拖,這一次若不是阿姨宣她進京,隻怕我還不知何時能瞧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