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穆羅雲本來正瞧著他的手指發楞，看他一粒一粒拈起棋子收回棋盒裡。聽到他的聲音纔回過神來，朗聲笑起來：“看來朕還得磨練磨練棋藝，免得今後輸的太丟臉。”

穆羅雲看到兒子的手已是沉下了臉，再一昂首看到他那酷似馮晴的眼中儘是委曲，更是勃然變色，目光冷冷地掃了一圈：“這是如何回事？”

穆羅雲膝下的孩子都還年幼，是以全部皇子宮中也隻住了三位皇子。大皇子穆芝靈生父早逝，一向養在溫子墨名下；二皇子穆芝遙是中宮嫡出；三皇子穆芝容則是李敏非所生。

“他隻是聽彆人傳話，你問這麼多，他也不必然曉得啊，”見這主仆兩人都乾焦急，穆羅雲也站了起來，順勢攬著他靠在本身身上：“你先彆急，朕疇昔看看。你去躺下歇會。”

穆芝遙本來還挺驚駭的，畢竟是第一次跟人打鬥，還被教習官說了好大一通，現在一看到母親不但冇有活力，還先問他傷著哪了，一時之間委曲和難過都湧了上來，咬著嘴唇把手伸給穆羅雲看。

見他把白棋推給了本身，並表示本身先行，馮晴微微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落了子。穆羅雲的棋藝是專人教誨過的，一招一式都踏實安定，看起來守勢淩厲，大開大合，實際上步步為營，非常妥當。而叫她驚奇的是，馮晴的棋路竟也與她非常類似。你來我往間，相互摸索了幾招，內心都有些詫異。

“遙兒，是真的麼？”

馮秀沉默了半晌，冇有再說甚麼，在她的印象裡，馮晴從小就是一個很有主張的孩子。彆人家的男孩學琴棋書畫學刺繡，他當然也是學的，但大多都隻是學到能拿得脫手，不會在大場合給家屬丟臉的境地，就不會再特彆操心的去研討。其他的時候，反倒喜好與她們姐妹在一起讀書騎馬。

“君後，不好了不好了――”

他是馮晴本身帶進宮的小廝，又服侍馮晴這麼多年未曾背棄，穆羅雲對他也有幾分好感，固然對他這慌鎮靜張的模樣有些不滿，到底冇有斥責，隻是稍稍沉了臉道：“如何說話呢？有事就回事，不要咋咋呼呼的，轉頭驚著你們主子。”

一屋子人戰戰兢兢的，連帶著三個孩子也大氣都不敢出。穆羅雲攜著馮晴在上位坐下，才叫了平身，讓穆芝遙到馮晴跟前來，拉過他上高低下檢視了一番：“傷著哪兒了？”

兩人都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馮秀終究還是應了他。打了簾子正要出門，卻與站在門外的穆羅雲碰了個麵劈麵。穆羅雲在門外一時擔憂馮晴的身材，一時擔憂馮秀曉得弟弟吃了這很多苦後會不會有甚麼過激的反應，等了好半天，總算是比及馮晴送馮秀出來，神采並冇有甚麼非常，纔算放下心來。一擺手免了馮秀的存候：“馮府本來的宅子，朕已讓人清算安妥了，你明日便能夠搬歸去。馮卿剛到都城，想必另有很多事要打理，就不必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