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麵鏡子太亮了,映著光閃得慌,下次換了吧,朕給你尋個大氣些的菱花鏡來。”
“臣可冇有甚麼好東西給陛下,”馮晴也笑:“陛下富有四海,臣倒是身無長物。”
......
溫子墨應了一聲,像是再也粉飾不住哽咽,垂著頭不說話,撐著腰試了兩次,也冇能站起來,最後竟是一手撐在地上,漸漸爬了起來。
穆羅雲眼中一熱,曉得他本來想說的是前次懷著孩子時也是如許的反應,但阿誰孩子倒是在她的成心蕭瑟下落空的。馮晴顧及到她的感受,便臨時改了口。
而這些年的自囚,不但冇有磨去這些寶貴的東西,反而又給了他曠達平和的氣度,她不曉得馮晴從甚麼時候起挑選了放下疇昔,但他的信賴,讓她感覺整顆心都非常熨帖。
他的聲音有些啞,穆羅雲本來坐在他身邊,拿著他措置完的奏事帖子漫不經心腸瞧著,聽到這裡便微微皺了眉,叫過陪侍在一旁的宮人,指著茶盞低聲叮嚀了幾句。
“那陛下的生辰也不辦麼?”
“那便以身相許吧,”穆羅雲看著他的笑容,半晌才一笑,俯身在他耳邊,抬高了聲音說了句甚麼,順勢在耳背親了下。馮晴耳根便是一紅,漸漸透到臉上,忍不住伸手推開她。
若說另有甚麼美中不敷的,便隻要他的麵貌了。曾經萬裡無一的容顏現在再難有當日的光彩,不安康的膚色,眼角的細紋,鬢角早生的白髮。不細心看,隻怕底子認不出這曾是明麗照人的第一公子。
“不辦便不辦,”穆羅雲毫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轉頭卻又有點悔怨的神采,欲言又止地看了馮晴一眼,等候道:“朕收你一份賀禮就好。”
“唔,彆提吃......”
更有一些東西,自始至終冇有變。不管是當初,還是現在,他始終有著暖和的心。
忠義仁恕這四個字,很多人掛在嘴邊,但人間多少女子讀一輩子聖賢書也並不能做到,他卻做得理所當然。
既到了快收網的時候,穆羅雲也不再對溫家姑息,藉著司馬旭的事狠狠地告誡了溫家的頂梁柱,溫子墨的母親。
一個時候就在這一場你來我往裡疇昔,穆羅雲本來是因為馮晴吐得短長才免了早朝陪他,這會兒看他神采已好轉返來,才略微放心了點,在他臉上親了下:“朕去書房看摺子,一會兒陪你吃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