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經亮了,一輪紅日在江上冉冉升起,滿盈在水波上的輕煙薄霧垂垂散去,清澈的江水中現出兩岸青山的倒影,偶有雀鳥長鳴一聲掠過江麵,迎著朝陽飛向天涯。
昨日在迎客樓受了氣,安少卿就已經盤算主張,從本家返來以後,必然要再去一趟迎客樓把鶯歌買下來好好熱誠一番,再把她賣到倡寮去讓她受儘折磨,以解心頭之恨。誰知李尚文卻搶先買下了鶯歌,這下子他隻能彆的想體例了。
到了渡口,船已經等在了那邊。上船的時候,安如雪瞥見南宮宸已經先行上船,正站在船艙入口處一臉體貼腸看著她,而李尚文則站在船甲等著她上來時扶她一把。
不知為何,安如雪感覺此人的身形相稱熟諳,但是看那邊幅卻陌生得很。
安如雪問:“可曉得那人叫甚麼名字?”
“哦,這是我在書院的同窗宮公子。宮兄,這是我姑父家的二姨娘。”李尚文心中雖說不喜好二姨娘,但是也不好不睬睬她,隻能給他們做了先容。
扶著李尚文的手謹慎走上船,安如雪對南宮宸微微一笑,就走進船艙。身後跟著二姨娘她們,她不好停下來跟宮成說甚麼,免得被二姨娘疑神疑鬼。
小柱子哦了一聲,回身出去了。
一夜無話,第二每天矇矇亮,安如雪他們就起床洗漱,倉促吃過早點就下樓籌辦去江邊渡口。
範先生曉得南宮宸說的那位故交就是李尚文,並不感覺奇特,不過中午一起用飯的時候他聽李尚文說了明日一早就要乘船南下,不知南宮宸為何還要逗留此地。心中雖有疑問,他卻冇有多嘴過問,而是笑道:“隻要不遲誤回都城的時候,多留兩日也無妨。”
世人把行李放好,女眷們在各自的艙位坐劣等待開船,男人們則在船頭賞識江邊風景。
“這如何能夠!”範先生吃了一驚,頓時就出言反對,“出門時老爺特地叮囑,務需求跟在您身邊好好照顧,我等怎能不跟著去?”
範先生微微一笑,彷彿並不在乎南宮宸的行跡,而是對小柱子說道:“你還不快去叫伴計辦理熱水過來給兩位少爺洗漱,再弄點糖水過來給少爺解解酒。”
昨夜安少卿在醉夢居尋歡作樂,一向到半夜纔回到堆棧,二姨娘並不曉得他在迎客樓與李尚文他們產生牴觸的事,現在見安少卿這麼大的火氣,隻感覺莫名其妙,卻又不好多問,隻能跟著他走進船艙。
“哼!我們安府可不養閒人,會乾活還好說,如果不會,就不要白白華侈口糧了。”李尚文冇有事前問過她就買個丫環給安如雪使喚,二姨娘隻感覺這是對她不尊敬,內心實在窩火,卻又不好明說,隻能用心找些藉口來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