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原覺得，姐姐死了，先帝的心便會轉移到哀家身上，但是冇有，向來都冇有，哪怕哀家做得再多，再儘力，他待哀家，和待其他妃子也冇甚麼分歧。”世上能得他喜愛的，唯獨那死去的先皇後。

“如果崔大將軍在，現在你的腦袋應當已經不在脖子上了。”崔皇後聳了下肩，“不過冇乾係，崔大將軍不在，鄧將軍在也是一樣的。”

“哀家還冇籌算這麼快就殺了你，你是我兒的籌馬，哀家如何會如此等閒就讓你死呢？”太後緩緩地看向坐在床上自顧自玩耍的大皇子，心都在滴血。“你真是好運氣，出身好，家人萬般寵嬖，入宮便是為後，產下嫡宗子與次子，天子對你百依百順，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想體例摘給你……就跟……先皇後一樣。”

“誰敢！”

說了這麼多，崔皇後感覺說話解釋都是慘白的。她向來都冇想過要跟太後作對，隻是太後有些事情做的是真不對，本來每年夏天江南都有避暑行宮，她非要再重新建一座，勞民傷財不說，也於理分歧呀，更彆說是每個月慈安宮超出的用度了，庫房裡的寶貝想拿便拿，肆意華侈，稍有內侍服侍不周，便要杖斃——都是有違律法之事，她身為一國之母，掌管後宮，如何能眼睜睜看著？

太後現在的表情……大抵是在思疑崔皇後到底是不是女人，竟然聽到如許的故事都毫無動容。

崔皇後並不惶恐，“轉頭是岸，你現在乾休，或許還來得及。”

“隻是和韋秀士聊聊家常罷了，倒是母後帶著這麼多侍衛來毓秀宮，這是為何？”

“哀家帶人來，天然是因為皇後你做了有辱皇家顏麵的事，皇上忙於朝政，便由哀家來代他做主。”說著一揮手，“把皇後拿下！”

多年來的夙願頓時就要實現，太後也不在乎透露本身心底的妒忌與痛恨了，這些埋藏多年的負麵情感，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假裝中逐步沉澱發酵，披收回撲鼻的惡臭，乃至把她變成了一個陌生人。她走到椅子上坐下，看向崔皇後：“你見過先帝麼？”

崔皇後難掩心中震驚，她從入宮那日期便曉得，她與天子，既是共磨難的伉儷，也是要儘忠的君臣，後者比前者更加首要。她冇有愛過天子，以是冇法瞭解太後對先帝這般狂熱的愛。“本宮不曉得當年是如何回事，但本宮曉得，既然家屬中出了皇後，又怎會在短短時候內再送女兒入宮？太後如果誌願入宮，便應當曉得，有些東西冇法獲得。後宮美人三千，至心傾慕天子的必定很多，若大家都如太後這般。支出便要獲得回報，那便是有十個天子都不敷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