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亡騎士一勒馬韁，長槍遙指著赫安與茱梵娜，亡靈特有的冰冷和無情的、彷彿冰碴磨動的聲音在他們內心響起：“生靈，用你的鮮血為我祭槍吧”A

茱梵娜吟唱咒語的調子突然拔高，跳動的紅色火焰幾近包覆了她的掌心。她將左券之刃插入空中。安穩的青石板在轟然巨響中裂開，如同一張巨嘴般吞噬掉躲閃不及的數名仇敵。赫安也不免有些驚駭地避開。這道神通他也是第一次見地。

“大師夥。”魅魔的聲音俄然響起，“我對呼喚它的傢夥越來越感興趣了。”

他防備著，等候著蠍群的摸索。

“但願如此。”

在茱梵娜的操控下，十來隻包裹在火焰中的蠍子湧向了滅亡騎士，將它圍困此中。但對方等閒就將當頭的蠍子刺了個對穿。長槍的重量對滅亡騎士來講不是停滯。沉重的槍身在它的手裡揮動自如，帶起一片風嘯。槍刃一一將蠍子釘在地上。

“謹慎點，前麵的是亡靈之氣。他們或許呼喚了亡靈。”

房頂上響起短促驚駭的腳步聲，不假粉飾惶恐地遠遠逃離，但鄙人一秒，赫安就聽到了他們口中收回的慘叫。妮可也忍不住脫手了。

事件再次離開了赫安的掌控。

一股冰寒又險惡的氣味覆蓋著火線的街口。就算是秋高氣爽的白日，中午的陽光筆挺地暉映下，街口也像是裹在濃濃的黑氣當中。彷彿是一處埋骨之所般陰寒，透出壓抑的氣味，就連漂泊在氛圍裡的灰塵也被壓到了地上，青石板上鋪上了一層昏黃的暗色。腐臭的魔力彷彿細針般紮入了赫安的肌膚，令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第三十一節 為了再見I

“我不會和你們一起了。”

“藉口……”赫安轉頭望了眼已經隻能瞥見上半部分的法師尖塔，低聲說道，“或許吧。但持續留在這裡對我而言真的已經冇有任何代價。妮可，聽著，我曉得你在算計著甚麼。可我們能做甚麼？等彆人打上門來，然後慌不擇路地逃竄？在冇法脫身的旋渦裡尋覓一線朝氣？我有自知之明，我明白現在甚麼纔是最好的挑選。”

毫無疑問，它是一隻亡靈。濃烈的屍氣已經奉告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