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氏好油滑,說話半點錯都讓人拿捏不著。再看她緊緊拉著幼儀的手,滿臉慈愛地模樣,不曉得的人還覺得幼儀是她親生的女兒。旁人尚可,唯有劉嬤嬤聞聲這話神采變了一變。
“幼儀不孝,惹父親、太太起火,本來就該受罰。現在承蒙新皇恩德,父親、太太垂憐才氣再次回府,必當重新做人!”幼儀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顫抖,雙眼微微泛紅,任誰見了都會感覺她不幸又可惜。
這四大師族盤根錯節,子嗣暢旺,可往前細數,卻有一個共同的特性,在這四大師族中都出過皇妃之類的人物。跟皇室攀親,生下皇子皇孫,全部家屬都跟著更上一層樓。
不過是把她從莊子上接返來,用得著這麼衝動嗎?玉儀冷眼核閱幼儀,感覺這四mm跟之前不太一樣了。她乃至有些思疑,本技藝腕上的抓傷是不是幼儀用心為之。
她這位父親固然是讀書人出身,可在販子家裡長大,做得官又專門跟官商打交道,以是陳腐氣少奸商勁多。在幼儀宿世的影象當中,父親不管內宅的事情,平常見到老是板著一張嚴厲的臉,她打心眼有些害怕父親。姐妹四人,唯有嫡出的長女玉儀敢在他跟前談笑幾句。
“四丫頭這是做甚麼?”封氏見狀趕快讓丫頭上去攙扶,“你返來就好,這一年多我內心一向惦記取你。可當初你父親大怒,我又不敢私行做主把你接返來。幸虧新皇即位天下大赦,這才讓我找到了由頭。快點過來讓我瞧瞧,傳聞你在莊子上大病了一場?這些個該死的主子,比及你好了纔回稟上來。得虧你冇甚麼大礙,不然他們小命難保!”
她長掛臉,一雙笑眼,開口先笑後說話,咧嘴暴露兩個酒窩。韻儀跟她長得有三分像,卻比她的五官更精美些。
“好孩子,我曉得你不過是一時胡塗。”封氏嘴角帶笑,眼睛眯眯著,一副慈母的模樣,“今後你儘管往我這裡來,膩了就去找姐妹們玩兒。我們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冇有打不開的結。昨個兒你父親很晚才返來,今個兒一大早又走了。他曉得你返來,說遲早都會相見,不急在一時。”
但是這個動機很快就被她撤銷,想那四mm在府中就不及得臉的奴婢,被送到虎狼之地就更加似斷翅的胡蝶,冇有半點掙紮抵擋的力量。在莊子上一年多,她應當曉得想要在金府好好餬口下去,應當要抱住誰的大腿。她那上不去檯麵的姨娘,扶不起的弟弟,最好是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