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那日,景奕軒身穿內侍的奉侍,衝撞到苑悅台前被抓個正著,景玄撂下狠話,說沈千依教子無方,景奕軒底子不配為嫡出皇子,而後便拂袖拜彆,這幾句話一向如芒刺普通紮在沈千依心中,讓她心亂不安。
見邵燕青氣得口不擇言,蘇墨立即安撫雲兒說道,“雲朱紫不要將娘孃的話當真,娘娘隻是一時活力罷了,你和麗妃是娘孃的左膀右臂,娘娘決然不會不管你們的。”
雁南斂了聲色,福身道,“娘娘說的對,是奴婢看事不敷精銳。”
“交好?”沈千依打斷雁南的話,嘲笑道,“後宮的女人哪有甚麼真情義!聚在一起,不過是有共同的好處罷了,就像麗妃,她之以是與邵燕青交好,不過是因為她父親在邵敬征部下做事,如果真念甚麼情義,她為何又會為本宮所用?”
沈千依收起眸中的精光,懶懶的斜躺在軟榻上,撚起一粒西域進宮的水晶葡萄放入口中,一絲絲苦澀沁入心脾,麵上也不覺閃現出嬌媚的笑容。
“娘娘也累了大半日,不如早些寢息吧?”蘇墨讓宮人扶著邵燕青進了閣房,並親身送雲兒出了主殿。
“東西是媃小儀送去的,毒是你讓人下的,關本宮何事?”
徹夜如同邵燕青和雲兒一樣滿腹苦衷的另有沈千依,深夜的鳳儀宮冇有了白日裡的寂靜和光輝,如一座冰冷的山洞,貧乏了些許活力,自從景奕軒的病好後,景玄便未再踏進鳳儀宮一步,加上景奕軒接連惹他不快,景玄對這個兒子更是冷酷了很多,連帶著對沈千依也不那麼看重了。
沈千依雙眉緊蹙,烏黑的眼眸望向殿外,彷彿要融入暗黑的夜空,好久殿中反響起一聲聲嘲笑,如夜梟的鳴叫般讓人陣陣發寒。
雁南偷偷抬眼看向她,複又不動聲色的低下頭去,開口說道,“奴婢方纔從碧霞宮前麵顛末,瞥見皇上並冇有過夜在賢妃那邊,而是轉道去了紫竹軒,不知賢妃要在宮中氣的如何跳腳呢!”
雁南笑笑說,“宮裡的女人拚了命的爭寵,還不是為了母家的光榮?麗妃她的確不敢不聽娘孃的話,不過此次的究竟在過分蹊蹺,娘娘覺得會不會是萱婕妤發明瞭甚麼?”
沈千依麵露恥笑之色,將口中的葡萄籽‘噗’的用力吐出,彷彿吐出的是多年來的怨氣,“以往都是她搶彆人的恩寵,現在也讓她嚐嚐被人搶是甚麼滋味兒!宮中新人輩出,本宮倒要看看她能對勁到幾時?”
蘇墨淺淺一笑,福身說,“朱紫客氣了,不過奴婢另有話想要對朱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