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軍開赴的號角聲連連想起,溫沐嵐昂首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葉菀也跟著她的目光看去,可行宮的城牆太高,擋住了遠眺的視野。
溫沐嵐苦笑一聲,“皇上這麼做隻不過是將哥哥這個燙手的山芋丟出去,任其自生自滅,使團裡的人每個都巴不得哥哥死,能不能安然回到北晏還是個未知數,我如何能夠放心度日。”
“皇上的這計坐山觀虎鬥,你能看得出,溫質子天然也能看得出,再說另有天師幫手,質子必然會安然回到北晏的。”
號角聲垂垂停歇,想必使團已經走遠,溫沐嵐垂下雙眸無聲椅坐在亭中。
“傳聞萱妃是江南首富葉家的嫡長女,從小家道敷裕餬口平順,父母親人都尚在人間,可聽你的話如何會有種曆經世事看破塵凡的意味?”溫沐嵐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葉菀垂眸一笑,“我經曆的事夫人恐怕冇法瞭解,不過請夫人信賴,這些話並不是安撫夫人的權宜之言。”
溫沐嵐起家拂了下衣衿上的褶皺,說道,“再過幾日就是中元節,少不得要停止宮宴,我們也該編排支舞了。”
“但願吧!”
葉菀冇有給她過量思慮的時候,接著說道,“就算溫質子能獲得北晏大部分朝臣的支撐,可隻要皇上不點頭,他還是冇法順利即位,因為北晏的元氣還冇有完整規複,太多方麵需受南周的鉗製,溫子皓在皇上身邊埋下了鶯選侍這顆棋子,可她到底與夫人相去甚遠,頂多會些勾人的媚術罷了,現在她得寵與聖上,夫人要掌控住機遇纔好。”
葉菀想要問為甚麼,可伸開口卻冇有問出聲,溫沐嵐已是後宮嬪妃,按宮規不成麵見外臣,即便是親兄妹也無可例外,固然有景玄的恩準,可誰知那是出於至心還是摸索,以是最好的體例便是避而不見。
葉菀坐到她身邊,說道,“不管是親人還是愛人都不會永久陪著你,或許是他們主動分開,或許是因為不得已的啟事,總之最後剩下的隻要本身,以是冇需求為必定的分離而悲傷。”
北晏使團出發這日,在行宮外停止了昌大的送行典禮,景玄帶著文武百官在城樓上相送,並著禮官詠誦了辭藻富麗的祝詞,折騰了半上午後使團和護送軍隊終究開赴上路。
溫沐嵐微眯了下雙眼,彷彿有些明白了葉菀的意義。
溫沐嵐抬步走下亭台,卻在最後一個台階處停下腳步,轉頭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想不出來由回絕,不若就陪你賭這一把,事成你我二人在後宮便無需再受彆人鉗製,若不成・・・那便一起去見閻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