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所謂的家宴便都不是家宴,比方眼下,陳皇後款款而笑,“陛下,方纔兩位相國和太尉說的登對之人就在殿中。”
薑頌其附議。
阮婉不知又如何惹到了他,但大凡大水猛獸的脾氣,正凡人是拿捏不清的。
蘇複好酒,特彆好杏花釀,她過往便在苑中釀過三兩壇杏花酒。
而一旁落坐的邵文槿,便多數在同薑頌其扳談,偶爾也會同宋頤之說上兩句。
孃親曾說,心上人如果不在身邊,就去做他喜好的事,便好似體味他當下的表情,是世上最舒暢的事。當時爹爹經常不在,孃親的時候除了照顧他們兄妹二人,便大多花在研討各種茶類的泡製之法上。
“小傻子,你可曾見過西昌郡王?”阮婉就隨口問起。
邵文槿聞言便笑,“薑大人說的是,他二人自小就好。”
高太尉附議。
因為爹爹好茶。
主位另一側的高朋位該是留給西昌郡王的,高朋位旁另有一席,坐著一妙齡女子。娥眉淡掃,肌膚細潤若溫玉柔光,端坐坐在一處,陳皇後問話,她便垂眸回聲,既溫馨又靈巧,一看便知繫著王謝。
未及多思,宋頤之連喚了她好幾聲,阮婉纔回過神來。
“本日本是為西昌郡王拂塵,全當家宴,眾位愛卿無需多禮。”敬帝落坐,便抬袖賜座。
彼時阿心還曾笑話過她,侯爺何時好上釀酒了?
本來,本日的配角是他二人。
唱,持續唱,阮婉冷眼旁觀。
單是這份心,就足矣。
本來就是說與陳皇後聽的,陳皇後非常受用,“西昌郡王就扶搖郡主一個女兒,天然矜貴。扶搖郡主來歲開春及笄,陛下同本宮,定是要為扶搖好好物色一名夫婿的。不管是家世家世,還是操行邊幅,都要能配得上扶搖纔可。”
邵文槿正欲開口,便聞得殿外開朗笑聲,“眾位愛卿,方纔在說何人登對啊?”
……
陸相向來都是極聰明的人,陳皇後話語剛落,他便也起家笑道,“都言涇遙出美人,之前老臣還不信,本日得見扶搖郡主,才曉何為一方水土養人。”
……
一席言語間,就不似傳聞中那般同昭遠侯水火不容。
入得殿中,才見煜王,陸相,傅相,高太尉都在。
三人便笑作一團。
加上宋頤之特地來京郊接她,阮婉就冇有繞道明巷回侯府,而是直接同宋頤之一道乘車輦入宮麵聖。
……
薑頌其卻會錯了意,嗬嗬笑道,“邵將軍客歲行了加冠禮,陛下與皇後孃娘該是會再替邵將軍賜一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