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個字,竟教李氏心中升起一股警省來,心中一股鋒利的刺痛,激得她額角突突直跳,隻感覺本身胸悶的很,憋的她透不過氣來,倚著滿臉驚駭的丫頭婆子。李氏抬眼,倒是從進門起,第一次細細的打量著張二爺,待瞧見他臉上可貴一見的果斷之色,便氣味一滯,一股腥甜湧到喉嚨口。
張二爺木木的轉頭,直直的盯著冷靜垂首的李氏。安靜無波的聲音,竟無端的教張二爺打了個寒噤,渾身的雞皮疙瘩直冒。
“你,你……”李氏咬著嘴唇,心頭溢滿了悲傷憤恨,一口氣堵在胸口,喉嚨像被塞住一樣,哽哽的說不出話來。
李氏神采冷然,赤紅著雙眼,架式擺的短長實足,咬牙詰責:
“……甚麼?你,你……”
李氏倒是驚呆了,感覺自個兒是不是聽岔了?漸漸的將張二爺的話細細嚼了一遍,非常奇特,每個字都能聽懂,如何放在一起倒叫她不明白了?
還教那東西懷上身子?
正等著張二爺服軟的二太太李氏怕是要絕望了。
一個是人老珠黃的黃臉婆,一個是柔媚恭敬的小可兒兒,兩相對比,張二爺心中的天平便緩緩向新歡偏去。想著本身這麼多年來被李氏壓抑的心傷,連收用個通房都要看李氏這毒婦的神采,胸中便騰起一股肝火。這時,臉頰上模糊的刺痛教張二爺心頭更添一分果斷,盤算主張,這回非要振一振夫綱不成,也好教李氏這惡妻明白“夫為妻綱”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