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經常訓戒兒子,為臣者,當為君儘忠,鞠躬儘瘁,現下兒子這番,體味民生痛苦,儘為官之責,也是為聖上分憂,父親定然欣喜,那裡還會有貳言!”
隨即叮嚀小廝,將馬車拉走,好生安設,便往內院走去,看著路上不時碰到的灑掃行走的丫環婆子,內心不由考慮,今兒怕是得不得安生了,也是,七蜜斯的事兒鬨的這麼大,夫人怎會輕饒,唉!這下可好,夫人又要脫手了,想到夫人每次脫手那動靜,張忠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沉沉歎口氣,外頭都傳王姨娘如何短長,皋牢住老爺這很多年,大姑奶奶、大爺、二爺、四爺如何受寵,夫人無寵,連當家之權也拿不到手,卻不知夫人……那是連老爺都惹不得的人物呢!寵嬖……那還得看夫人奇怪不奇怪呢!
沈夫人斜倚著扶手,端著茶盞,輕啜一口,臉上神情似笑非笑,接著問道
“……奴婢看著夫人進了蒼摯院,也不敢多逗留,便從速返來報於姨奶奶曉得!”
聽著底下婆子回話,當聽到說沈夫人已經回府,王姨娘渾身不自發的僵了一瞬,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停滯,隨即神情便規複如初,等薑婆子說完,王姨娘便揮手讓丫環帶著她下去了,二人身影剛消逝在門外,屋子裡就炸開了鍋,隻見二夫人李氏,也就是張韶的親孃,一下子撲到王姨娘身前,神情驚駭,說話間便帶了淚音,哽咽道:“娘,求您救救韶兒,都是姐妹間打趣,舌頭和牙齒另有打鬥的時候,更何況是自家姐妹,煙兒出事,韶兒當時也被嚇著了,這幾天老是被惡夢驚醒,睡不平穩,幸虧煙兒冇事,真是佛祖保佑!”
李氏臉上的妝都給哭花了,她冇推測這事兒鬨的這麼大,心中暗恨,依著三房常日脾氣,既是煙兒冇事兒,道個歉也就了了,雖是病的嚴峻些,可終歸冇事兒不是,誰想到三房此次倒是拉下臉,再不似常日那般好說話,她帶著韶兒去瞧病,都給攔在門外,理也不睬,現在更是把那煞星也給招了返來。
寅時三刻,天井一片沉寂。
“如果能去兗州最好,鬆兒、柏兒早已開蒙,本年恰好趕上兗華學院收錄院生,先生說他們此次或可一試,如果能入了那邊,馳名師教誨,天然再好不過。”
因著王姨娘授意,府裡奴婢都得稱一聲姨奶奶,像是如許就能顯得出貴妾身份來,除了已經出嫁的大姑奶奶和大爺喚她姨娘外,二爺、四爺常日都是直接叫孃的,張大學士對這事睜隻眼閉隻眼,沈夫人長年不在府內,偶爾瞥見王姨娘就跟看氛圍似的,更不消說換個稱呼,這類事兒在人家眼裡那就壓根兒不是個事兒,咳,用人家那話說,屁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