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張家王家這些個不消停的事兒,柳氏心中滿滿的膩煩。她斜支著腦袋,沉吟半晌,隨即唇邊勾起一抹諷刺,淡淡道:
“但是醒了,玉憐女人。”劉嬤嬤眼神繞著玉憐麵孔打轉,眼露詫異,彷彿瞧著甚麼奇怪玩意兒,饒有興趣的圍著她轉了幾圈,撫掌笑道:
“都聽您叮嚀,看著她把粥喝完,丁點兒不剩。我讓小丫看在她房門外頭,瞅著動靜。碗被我洗潔淨後給摔了,保準讓人連殘餘都看不到。”
將托盤抱在胸前,回身長出口氣,麵上換上笑容,帶著幾用心虛,咧嘴笑道:
見此景象,柳氏眼中溢滿笑意,暗自點頭。隨即行動輕緩的起家,腳步輕巧的走到外間,劉嬤嬤也忙跟了上去。
“是劉嬤嬤呀!您如何在這兒?奴婢本籌算去處您回稟呢!”
正房裡,柳氏斜倚在軟榻上,手中把玩著一柄碧綠小巧的玉快意,抬眼睨了一目睹劉嬤嬤掀簾進屋便好異景望的張煙,狹長鳳眸微眯,嗓中微震輕咳一聲,張煙立馬自發的低頭,持續停下的筆勢,一筆一劃的練習描紅字帖,臉上的神情再當真不過,彷彿剛纔耳聽八方開小差的跟她不是同一人。
“戚嬤嬤倒是慈心,踩著我們三房給她侄女鋪路,倒是好派頭!”柳氏嗤笑一聲,冷冷諷道:“戚嬤嬤記性不好,怕是忘了她身契還在我這兒呢!”頓了頓,麵色冷嘲散去,轉而綻出一抹明麗笑容,手中帕子一甩,眼露感慨,喟然長歎: “唉!也罷,既然戚嬤嬤心機不在三房,我們也不便勉強,如此便勞煩嬤嬤給她尋個好去處,也算全了她的這點兒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