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煙感慨的咂了咂嘴,惡狠狠的張口,將手中的杏脯撕咬下一半。心中倒是感覺這丫頭真是個作死攔不住的,一點兒眼力勁兒都冇有,一屋子都是女人,你擺出一副勾人模樣給誰瞧呀?
隻是這殘剩的五分已經夠讓人噁心的了,張煙輕瞥一眼柳氏斷裂的指甲,心中慼慼,等著柳氏發威,高傲如她娘,被人用心叵測的弄出個四不像的冒牌貨,這般被人欺到頭上,能忍住的那就得叫一聲賢人。
“不幸見兒的,我還冇如何的,竟將你嚇得如此模樣,倒是把夫人我當作餓虎不成,忒的讓人悲傷了。”
孃家背景大,婆家又不差。高貴如柳氏這般,所用之物皆是獨一無二,外頭學不來的。光張煙曉得的,柳氏的莊子裡繡房的技術極好的繡娘就不下三十個,專門為他們一家四口縫製衣物,至於旁的可想而知。
“但憑夫人做主,奴婢莫敢不從!”
咋見這幅矯情樣兒,柳氏還冇說甚麼,屋子裡的丫頭眼神都變了,瞅著那人的跟渣滓似的,討厭、氣憤、不屑各種情感俱都向著下跪之人射去,直叫張煙嘖嘖撇嘴,暗道你丫拉仇恨值的才氣真是杠杠地,教人拍馬不及啊!
饒是張煙自認見多識廣,此時也不免長大了嘴巴,滿眼驚奇。張煙的視野在那丫頭和柳氏之間來迴遊移,心中愣然,這不是十年前的柳氏和十年後的柳氏麼?除卻氣質、氣勢分歧,此時跪於下首的粉衣丫頭竟活脫脫妙齡之時的另一個柳氏,隻是那股子喏喏切切的瑟縮勁兒,憑的讓這份相像去了五分。
“既到了三房便是我三房的人了,不消這麼拘束。不過――”柳氏拉長了調子,望著玉憐稍緩的神采刹時緊繃,眼中隱著一抹諷刺,,麵色穩定,隻唇邊略帶遺憾,嘖嘖道:“不過,玉憐這般邊幅身材,隻在院子做個灑掃丫頭做粗活兒,倒是可惜了。”
張煙敢用她那匹全由貴重富麗的各色珠寶拚集而成的小馬打賭,這裡頭絕對有貓膩……弄不好是有人想來噁心他們三房的也說不定。
能撐著說這幾句話已經是她的極限,再多看她一眼,柳氏絕對會吐得!不管此次幕後之人是哪個!上哪兒找了這麼個蠢貨,柳氏不得不承認,真真的確噁心到她了!
究竟證明:柳氏行動非常判定,那丫頭的確很想作死!
劉嬤嬤垂首福身,領命拜彆。柳氏揮手讓屋子裡丫頭退了出去,自個兒倚在榻上,低著腦袋,神采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