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打算本來天衣無縫,先是將畫偷出,請翁銘用混了夾竹桃汁液的墨汁臨摹一幅,再將畫換入蕭氏房內,最後給蕭氏吃了夾竹桃的汁液做成的糕點。如許一來,既撤除了蕭氏腹中的孩子,又嫁禍給了桑玥。
他雖是庶孫,卻深得韓丞相正視。是以他的心性也很有些孤傲,鮮與人搭話。可方纔,他竟然主動答覆了桑玥的發問。
五姨娘笑了,桑玥將玉佩高高舉起,迎著陽光,邊看邊問如有所思道:“對了,娘,我前次去宮裡赴宴,看到恬郡主的玉佩跟它長得一模一樣。不過,又彷彿有點不同,我手裡這塊玉佩有一道極淡的血絲。”
孫氏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桑玥卻不氣不惱,還麵含淺笑。她的睫毛飛速眨動,深吸一口氣,冷道:“為甚麼?你同嫡母的事鬨得人儘皆知,你覺得世上有不通風的牆嗎?你這麼做,一來,是因為你恨嫡母,卻又何如不了她,隻能將氣撒在了外祖母的身上。二來,害了你外祖母,便減弱了嫡母的外援權勢,不恰好逞了你的心?”
回府後,桑玥直接去了五姨孃的院子,在門口看到子歸像座雕塑似的頂風而立,麵無神采。子歸的五官小巧小巧,身姿曼妙。隻是向來不笑,對誰都是冷冷的,桑玥偶然候會想,把子歸和慕容歆放在一起,究竟誰更能消暑?
丞相府位於都城以西,闊彆繁華,偏於一偶,偌長的街道上隻要幾戶人家,但都是非富即貴。
桑玥笑得莞爾:“我的意義是我認得這是觀音送子圖,而不是八仙過海圖。”
固然韓丞相一再包管此事與韓珍無關,但桑楚沐不會信了。他冇想到韓珍在府裡動不了玥兒,便將玥兒騙來丞相府,想通過孫氏的手撤除玥兒。真不敢設想,如果玥兒冇法證明本身的明淨,她們那群人將會如何酷刑鞭撻玥兒?
桑玥並不為孫氏的疾言厲色所懾,她起家,含韻而立,淡雅一笑,似一方水蓮開在喧嘩的塵凡間,喧鬨得誇姣。
大夫人給孫氏使了個眼色,埋在寬袖下的手悄悄往上指了指,孫氏瞭然,話鋒一轉,對羅氏恭敬道:“婆母,這畫是您親身帶返來的,你瞧瞧,到底是不是當初那幅?羅家位列江南三大儒家之一,婆母你更是家中百年難遇的書法奇才,你看看,這題的字可與之前的有出入?”
“五姨娘,這玉佩那裡來的?”桑玥迷惑地問道,她當然不會以為是慕容拓千辛萬苦將恬郡主的玉佩塞進了五姨孃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