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就這麼衰頹下去，不能！

拓跋寧兒卻聽得身材一抖，他非常悲催的想起，每次母後用這麼和順的聲音跟他說話，他都會倒大黴。

“慢著。”

不是真的光陰無多，她怎會揠苗滋長普通將所學傳授給兒子，逼得太緊，看小小的孩子愁眉不展，她看在眼裡，疼在內心。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說了，便會兌現。

“我……我等。”嚥下喉頭翻滾的腥甜，她儘力讓本身笑出來。

“寧兒這是要孤負你母後的希冀嗎？”上官鶯眨眨眼，嘴兒撅起，模樣毫不委曲。

婦人湊過鼻子，輕嗅一口，眉眼彎彎，“很香。”

上官鶯笑容滿麵，招手道，“來，到母後這邊來。”

搖點頭，上官鶯垂下視線，輕聲道，“如果我有一日不能再伴隨寧兒，你就選個合情意的女子陪著你，你的日子還……”

除了她，他誰也不要。

答覆他的，隻要那颯颯風聲。

“夫君……”

拓跋寧兒欲哭無淚，支支吾吾，“母後……能夠不來嗎？”

拓跋玄淵看著委曲分開的兒子盤跚的背影，又看看看得一臉興味的上官鶯，無法的感喟，責備的話到了嘴邊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拓跋寧兒頓時汗毛倒豎，一瞥見上官鶯那模樣，心頭大呼不妙，卻抬起手摸摸本身的臉，一本端莊的道，“我臉抽筋了，要去洗洗。”

拓跋玄淵嘴角扯出一抹比哭更丟臉的笑容，望向天空，“鶯鶯在天上等著我，她心眼很小的，如果讓她瞥見我與彆的女子在一起，她會不歡暢的。”

病來如山倒，更何況上官鶯不止是病，而是舊傷，在苦苦撐了三年後，她終究放手人寰。

拓跋寧兒轉頭，隻瞥見綠色的一片，正待細心看，卻聽得上官鶯號令，“不準摘下來。”

上官鶯笑眯眯的擺手，“去吧去吧。”

另有擅畫的文人騷客，三五成群攜酒相聚，伶人操琴，興趣濃時便有人鋪了宣紙，拿起畫筆在其上幾筆就勾畫出一幅春日桃花圖，畫成時便湊在一起品鑒，開朗的笑聲便是跟著恭維聲響了起來。

隻是那微眯起的眼神，如何看如何是威脅。

“娘娘腔，這纔是你最想要的安眠地兒，對吧！”

迴應他的另有一聲淒厲的狼嚎聲。

“節哀。”

和順的聲音卻在背後響起，他腳步一頓，非常想跑，卻還是轉過身來，一臉糾結的道，“母後，您有何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