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溫馨得隻剩下池遷偶爾翻過冊頁的聲音。

二哥說到這裡又衝動起來，拍完桌子還不解恨，抓著池遷的肩膀像馬景濤一樣吼怒：“你說，你說，至於麼！為了那幾條破簡訊就叫我滾！對我拳打腳踢！我對他那麼好，他竟然為了兩條破簡訊打我！嘿，老子縱橫南川那麼多年，他孃的，竟然就這麼給他幾下踹出去了，嘿你說......他勁如何那麼大啊！”

衛衡隻是把他打一頓，都算對他從輕發落、顧懷舊情的了。

這力量差異還是有點差異的吧。

幸虧池遷及時抓住了二哥的手，狠狠往邊上一摔，整小我擋在我和二哥之間，像一座高山將我嚴嚴實實護在身後。

我麵前湧起熱氣。

池遷本來有些掙紮的行動，在聞聲二哥這番話以後，俄然就循分了下來，他抬眼看了看二哥，冇說話。

我都被他氣顫抖了，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他拍鼓掌跳下來，和我說：‘阿衡，十五年了。’”

不管電視音量開很多麼大，嘩啦啦的水聲總能找到空地鑽進我耳朵裡，我僵坐在床上,餘光瞥見池遷映在磨砂玻璃上的身影，朦昏黃朧，但胳膊是胳膊，大腿是大腿，都看得挺清楚的。

二哥喝多了酒，有些板滯，好一會兒才點頭：“啊，我刪了。”

池遷加大了力量，成果門就被他推開了。

我傻了。

“衛衡，你曉得我二哥是缺心眼，我我......”我說不下去了。

口氣腔調都冇甚麼不對。

衛衡聲音俄然哽嚥了一下。

“我夢見那天恰是除夕，熱烈極了，我家裡冇人過年，我就去他家裡。滿天火樹銀花，爆仗聲聲，他搬了凳子往窗上貼福字，手肘碰開了窗子，有風吹來，髮絲拂上他臉頰，他感覺癢，有些孩子氣地皺起鼻頭。”

最後那高亢淒厲的一聲媳婦兒的確肝腸寸斷，弄得我連拍門的勇氣都冇有了。

我大吃驚嚇地後退兩步。

“零點倒計時，鞭炮聲俄然響了好幾倍，全部天下彷彿俄然沸騰起來。”

“嗝――――”二哥打了個極有節拍調子的酒嗝，一手把我按趴下了，“老三，喝！”

“二哥？”

這傢夥是神經線搭到高壓電線了嗎？

幸虧冇過量久，挽救天下的老媽來拍門了：“老三，睡了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