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山車緩緩開動,速率越來越快,消逝在麵前。
在李蕭看來,這是個獨特的天下。一個裝了人的奇異盒子,一些摸了就能點亮燈火的構造,奇特材質的杯子,奇特的筆,奇特的衣服,奇特的人……
可駭的氣味逐步逝去。李蕭展開眼,盜汗浸濕的背貼著冰冷的牆。
午後,李蕭在書房裡練字。紅色宣紙上留下清雅的墨跡。
少年似有所感,和著樂聲悄悄哼唱:“生不得已相隨,身後化蝶□□……”
警察笑笑:“為群眾辦事,應當的。”
杜長明嘴角一抽,按捺住抓狂的打動:“那你喜好甚麼樣的衣服?”
李蕭輕歎,望著鏡中的人含笑。
他從未想過瞞著杜長明。他們是最親的親人,杜長明有權力曉得本相。固然感覺抱愧,但還是應劈麵對不是嗎?
李蕭屏著呼吸,耳邊是不竭反覆著的兩句歌詞:“生不得以相隨,身後化蝶□□,你在哪兒歇息,我在哪兒守望……”
李蕭冷靜戳了戳電視裡的人物。
過山車停了下來,車上的人走了下來。李蕭添完棉花糖,將竹簽扔進渣滓桶。杜長明站在原地,看著他坐上過山車。
高超從未見過如許的少年。潔淨、清透這類的詞理應堆砌在他身上,但冥冥中彷彿又多了甚麼,就像是古畫中走出的翩翩亂世佳公子,崇高得虛幻。
如果說問他對甚麼最感興趣?他會說:蛋糕。
杜長明剛跑到洗手間門口就被人拉住,驀地轉頭,李蕭的臉映入視線,狂躁跳動的心一窒,身材受了操控般顫抖著緊緊抱住李蕭。
他勉強大笑兩聲:“喲,玩COS啊?杜兄,逛逛走,容哥哥帶你吃早餐。”手拉著李蕭直接回屋。
杜長明事情繁忙,管家不滿了。鑒於他對這個弟弟奇特的行動表示思疑,出於目標,他提早安排好事情,帶著李蕭去遊樂城。
杜長明瞥了他一眼:“這是容禾。”
杜長明步出虛幻的夢境,卻掃不去渾身的酷寒。
杜長明移開視野,目光有些板滯。
火焰構成斑斕的形狀。
李蕭眸子一轉,指著一個方向:“那樣的。”
車子敏捷刹了車。
站在洗手檯前,清算好衣物,仍舊擺不脫模糊的刺鼻氣味。
“我受傷退伍兩年了。之前也是重案組的。追著KID跑了快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