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除了顧狩，海鷹外，另有彆的兩人，也是玄衣勁裝打扮，看著倒是飽讀詩書的墨客氣質。一個年過中旬，氣質溫文卻內斂，另一個稍顯年青，鮮明是顧牧的長隨阿大。

本覺得是一趟萬無一失的美差，轉眼就變成前程未卜的凶惡苦差，何喜的確要哭了！

何喜驚悚地瞪大了眼睛！

顧狩也有些想不通，他道，“是啊，王爺早在很多年前就肯定不參與儲位之爭，這乃至是皇上親手為王爺劃下的門路，皇上此時如果懺悔，就不怕王爺惡感，進而激發不成估計的結果？”

“嘶——”饒是一臉淡定的顧狩，都倒抽了一口寒氣，阿大和海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麵麵相覷。

顧狩點頭，“願聞其詳。”

海鷹打了個寒噤，當即閉嘴！

何喜來去倉促，趁著黑雲壓頂，尚未化雪，連夜往回趕，端王天然也不虐待他，小荷包裡足足塞了三百兩銀票，就算要分潤一大半給寄父，他起碼也能落一百兩，這一趟的收成，趕得上大半年的打賞收成了，何喜固然冇請回端王，內心還挺歡暢，連連夜趕路這麼痛苦的事情也冇能讓他的表情降落。

昔日裡因為他是何保的乾兒子，是乾清宮寺人，湊趣奉迎他的人不要太多，可那種湊趣奉迎皋牢中摻雜了太多赤、裸、裸的好處，以及那眼底深處向來都不會消逝的輕視不屑，何喜固然並不感覺真情多麼可貴，但真正設身處地為他們這些不人不鬼的寺人著想的，世上又有幾個？

何喜一走，端王便一改不疾不徐的法度，大步流星地回到書房，在書房的隔間裡就著一排擺放的四盆熱水，擦擦洗洗，搗鼓了一番，一會兒工夫，氣質高華若謫仙的蕭珫就變成了麵貌清厲俊美的顧狩！

不一會兒，端王蕭珫，在一群侍從的簇擁下，信步而來，竟恍若謫仙臨凡，縱使襯著背後漫天翻滾的陰沉鉛灰色烏雲，仍然是遺世而立，風韻秀逸，令人看一眼都嫌輕瀆。

“部屬感覺明天這公公來得有些奇特，皇上如何好端端的想起端王？”

他說不清心中的感受，但是在宮中混大的，又能獲得何保的賞識而收為乾兒子，何喜固然年紀不大，卻也老於油滑，目光暴虐，他認識到，端王果然和疇前大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