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保衝著那群宮女揮了揮手，讓人退了出去——這位小爺不好惹，他的心上人，雜家還是獲咎不起，還是謹慎謹慎點為好。

“祖母，祖母，孫女兒錯了，您彆活力，彆活力……”太後的話實在太重，清安尷尬得不由自主地抽泣起來。

“你現在知錯了有甚麼用？你大好的名聲，就毀在了姓顧的小子手中，從今今後，誰都曉得你對姓顧的一片情深，除了顧家，誰家會想娶一個心有所屬的媳婦？就算是顧家，怕也看不上一個……先追著顧牧不放的媳婦！”

清安見太後態度鬆動，趁熱打鐵道，“不瞞祖母，安兒與顧牧因為買賣上的來往，瞭解於幾年前，自認對他另有幾分體味，外頭傳播的那些，不能說全無其事，但他有他的苦處，此事不好從安兒口中說穿，祖母儘可問孃舅。這幾年相處，安兒和他對各自都有了更深的體味，安兒感覺他就是最合適安兒的人，還請祖母成全！”

現在卻歪打正著，堵住了景帝的後路，

贅婿？

而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卻如同一根鋒利的楔子，狠狠地紮進了他的心頭，究竟證明，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也會疼，也會收縮成一團，也會在頃刻出現出諸如悔怨、懊悔、痛苦、難過等等感情。

清安和顧牧在宮門口分開了，清安被直接請去了慈寧宮，顧牧則被領去了養心殿。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那樣的安排對當時的我而言，也不失為一條活路，痛恨談不上，隻不過，我這麼多年為朝廷做的，總能抵消這活命之恩了吧？我的婚姻，總算能自主了吧？如果您另有那麼一點點感覺對不起我，便同意了我和靖安的事，豈不皆大歡樂？”

顧牧不去猜何保的心機，進了暖閣浴室，圍著那偌大的白玉池轉了兩圈，被內裡的熱氣差點熏了眼，隨後三下五除二地退了衣物，撲通一聲跳了出來。

養心殿這邊父子倆氛圍還算能夠，慈寧宮那邊可就冇這麼平和了！

趕了十幾天路，被暴風雪又堵了好幾天，固然眼下並不是放鬆表情的時候，顧牧還是長出了一口氣，全部生硬的腰背被熱氣蒸得一陣痠軟，胸前的傷疤也微微發癢，新長出的肉芽彷彿一隻隻軟綿綿的小手，撓在胸腹上，真是鑽心腸癢。

景帝沉吟半晌，也不幸虧兒子初返來時就逼迫他們分開，他到底冇捨得，隻能無法隧道，道，“行了，朕說的你好好考慮一番，你……你如果想更進一步，更要對人生當中的每一次挑選謹慎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