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朝堂之上,兩人又是政見分歧,暗潮下的拳腳來往更是招招殺人不流血。
固然天子句句都是字麵上的意義。可這話聽入了眾位臣子的耳裡,頓時生出了彆樣的意義——萬歲這話清楚是暗指琅王狗拿耗子, 多管閒事,這是拿話再敲打他呢!
有一部分臣子對這運河並無詳確的研討,隻是先前聽太子慷慨陳詞,尚大人的銀兩耗損算得觸目驚心,便心有慼慼,隨聲擁戴。
琅王入殿, 拿眼掃了一圈這些個跟太子語氣請奏的臣子們。
楚邪不慌不忙道:“臣跟尚大人算的是兩筆賬, 他的是出賬,臣算的入賬。”
這孩子,之前看著懶惰,現在看來,到底是晴柔的孩子,母親的聰明和他的帝王血脈融得真好,乃是一派天然的帝王霸主之風,可惜造化弄人,竟不能從小養在他的身邊。
這邊她一邊走一邊與琅王談笑了幾句,二人便分道揚鑣了。
看著楚邪一氣嗬成寫出的陳情奏摺,他那蒼勁字體寫下的文采斐然的文章還真是讓瓊娘大吃一驚,對這浪蕩王爺有些刮目相看。
與天子存候以後, 便開口道:“臣聽聞比來有臣子擔憂運河勞民傷財, 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便特來與萬歲算一筆賬。”
劉熙心內恨極了楚邪,此人看似懶惰,可老是在人猝不及防時,來上一下鋒利的。
何如此地是夏宮,不好人前跟琅王表示得太熟稔,隻能一邊走一邊察看他的神采猜度事情的停頓。
說到這,琅王又一轉道:“昨日寫奏摺甚是疲累,約莫傷了元神,夏宮裡的吃食不順口,你不是還替太後調製素齋嗎?明天抽暇給本王製些小菜吧?”
瓊孃的滿腹心機還此時卻沉浸在失而複得的高興中,隻微微抖著嘴唇道:“王爺,此言當真,冇有誑我?”
琅王手疾眼快,伸出長臂扶住了她,這才低聲笑道:“就這般的小家子氣,魂兒都要嚇冇了吧?本王脫手,豈有铩羽而歸的事理?放心捧著你的銀子當枕頭安睡,那運河定然準期開通。”
他眼望著楚邪不慌不忙,倨傲諷刺群臣,抽冷子一句酸刻見血的話語,便氣得幾個老臣直捧胸口,倒是有些戀慕。
但是文章寫得再標緻,也要看能不能打動帝王之心。
劉熙被他說得一噎:“你……你……”
看來這運河之事還真是叫這小娘上火了,看她急得這個模樣,大抵天冇亮便在這裡轉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