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嬪，你可知芝芝手傷好久？”

“隻可惜她們被你攔住，不能進宮？”

章嬪嗓音和順清雅，對女兒的思念繞過正殿寶座旁的屏風，入了內殿。

既然當初決定做了，就該預感到本日的結果不是嗎？

唐翹死死緊握雙手，右手上傳來的疼痛叫她復甦了很多。

“一彆十餘年，相逢該是喪事。何故如許哀痛難過？”

“荷葉糕？”唐翹眸光微動，“娘竟然還記得，外翁外奶愛吃這個。”

她滿目等候地看向永豐帝，“陛下，妾身可否見一見女兒？”

“母嬪此次如何去了那麼久，我好想你啊~”

“我也會，一向陪著母後。”

唯有皇後叫她感覺，她是有母親的。

章嬪牽著兒子，歡歡樂喜地分開了，連肩攆都不坐。

是章嬪。

殿下生而為皇女，卻因章嬪一己私念不得見父母，現在返來了，還要受京中那些人刁難。

慈安宮內，檀香冉冉環繞入殿，纔是近暮，天還未暗，殿內便已燃了很多燭台。

“是，太後。”章嬪垂眉。

說話時已然帶了哭腔，“娘怕他們來了都城過不好。娘不想不孝，既然如此，倒不如一早就讓他們覺得我死了，也潔淨利落，不必常常牽腸掛肚。以是芝芝……”她哭著看向唐翹，“娘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你，可娘也怕你入宮後孃護不住你。是娘冇用……”

唐翹回眸，眼裡隻剩了暗淡。

“聽聞慈真大師回京了，你這一起回宮可聽到甚麼動靜未曾？”

她將腦袋枕在皇後頸窩。

“而我好不輕易入了京，又進了宮，卻不讓她見我。”

不管如何，畢竟是叫他軟了心腸。

她哭得肝腸寸斷，“陛下，公主是妾身十月懷胎所生，有哪個做母親的能夠捨得不認後代？捨得叫後代流浪呢？”章嬪幾欲哽咽，“妾身也是做母親的人，妾身無時無刻不在惦記取她。何況……”

她垂首恭敬回話，“聽過些，隻是慈真大師行跡飄忽，妾身還不知他詳細落定在哪間梵刹。”

正揪著帕子哭得悲傷的章嬪聽聞這話頓時愣住，“你如何，俄然想見弟弟？”

她撫了撫泛了些皺著的袖口，可不管如何都撫不平，便畢竟冇再理睬，徑直走向正殿去。

軟榻前的繡花墩上，坐的恰是才從椒房宮過來的章嬪。

“是。”

“看不下去就不看了罷。”謝婉柔給她端來解渴的果飲，聽著外頭說話的聲音，她摸索著著問：“殿下，可要出去見一見章嬪？”

她忙下榻來，將章嬪的身子扒開，心疼地去查抄唐翹的手。

永豐帝氣得指著唐翹手傷的手給她看，“若不是你，芝芝隻會少受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