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郡守頭頂冒煙,若不是那張烏漆墨黑的狗屁膏藥擋了他大半張臉,就能瞥見他的臉的確比那狗皮膏藥還黑。
秦郡守在那目光下渾身發顫,牙關收回咯吱咯吱的顫音,卻不管如何也說不出話來了。
本來還嬉皮笑容的劉博文當即就沉下了臉,目光似冰,“你說甚麼?”劉博文的聲音冷得像冰碴子。
不到一盞茶的時候,郡守府內俄然響起淒厲的嘶吼和瓷器被砸碎在地的聲音。
“劉狗剩!本大人這郡守府不歡迎你!給本大人滾出去!”秦郡守破口痛罵。
“你,你……”秦郡守內心就慌了,“劉狗剩,我但是朝廷命官!你曉得衝犯朝廷命官是要支出甚麼樣的代價嗎?你彆對勁,我……我遲早要清算了你!”
劉博文就著秦郡守氣急廢弛的臉吃了一碗又一碗,直到肚子吃撐了,又批示著小廝給他打包一模一樣的菜十份八份的,他要帶走。
劉博文卻哼笑一聲,起家走到了火炕前,低下頭居高臨下的打量秦郡守。
那小廝嚇得背上直冒盜汗,“小的頓時就去。”說完就跑了。
秦郡守雙眼通紅,胸膛狠惡起伏著,如同困獸。
他曉得劉博文的話都是真的,他們這些人,他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跑不了了。
“大人。”狗腿子謹慎翼翼上前來,“那劉參軍清楚就是在恐嚇您呢,大人,您可彆被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劉狗剩!”秦郡守痛罵,貳心疼他的茶水和點心,“你要用飯上彆家去!你彆吃本大人的東西!誰同意給你吃啦?”
“大人,劉大人來啦。”秦郡守剛籌算歪在炕上再眯一會兒,外頭就有小廝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一邊跑一邊喊。
“喊甚麼?喊甚麼?冇瞥見大人要歇息了嗎?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見!”狗腿子當即就顯了威風,一腳把那來報信的小廝踹了個跟頭。
“你!你!”秦郡守把劉博文上至十八代祖宗,下至十八代兒孫都罵了個狗血淋頭,終究詞窮了。恰好劉博文不痛不癢,還吃得香得很。
秦郡守本來還對勁洋洋,覺得他抓住了劉博文的軟肋,成果隻是和劉博文對視一眼,立即就覺著一股子血腥味和煞氣劈麵而來,讓他直接重新涼到了腳。
劉博文拍拍捏過秦郡守的那隻手,彷彿碰過甚麼臟東西似的,再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清楚是看死人纔有的神采,“好好享用你最後的光陰吧。”說完便大步走了出去,隻留下戰戰兢兢奉上了食盒的小廝和已經失神的秦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