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人這幾日裡好吃好喝,作威作福,又見這家裡公然就馮茝蘭、傅振鵬兩個,更加對勁,家裡上高低下事冇有他們不敢管,是見馮茝蘭不能動,將管家事攬下來了,大有猴子稱王架式,傳聞溫郡馬來,馮大舅一邊納罕傅振鵬竟然跟那等富朱紫家又來往,一邊從速地穿了做衣裳出去見人。
傅驚鴻道:“振鵬,等那些同儕走了,你去尋了溫郡馬,跟他說些好話。然後奉告你那嶽父嶽母大舅子大舅母們,就說你跟郡馬好,郡馬已經承諾叫他們去北邊一個莊子裡做莊頭,撇去每年貢獻給郡馬郡主幾千兩銀子,其他都歸了他們。”
傅驚鴻道:“那也不當你那些同儕麵前暴露惡相,不然叫人蔘你一本不孝,看你如何著。慢說隻是半子,就是一族族親,有人用心賴上來,就算到了衙門裡也說不清楚。”
傅振鵬嘲笑道:“這事如何能忍得?殺子之仇,我就算他們頭上了。”
傅驚鴻道:“既然要報仇,就該弄得都雅一些,叫人家都誇你仁義,都戀慕他們有福分有個好半子,出事了,都怪他們民氣不敷蛇吞象。”
傅振鵬道:“這等功德,冇得便宜了他們!”看傅驚鴻笑而不語,立時頓悟了,咬牙道:“這事,但是明著孝敬,實際上是放逐!叫他們風風景光地百口搬到北邊去,然後北邊再也回不來!”因覺此仇能報,不由又笑了。
出去個小廝說:“人牙子躲出去了,冇找到人。”
傅振鵬忙矢語發誓道:“你放心,那事是爛內心也不能提。何況你嫂子又是那麼個模樣,我能奉告她?”又氣馮茝蘭粗心,又不免心疼她頭胎就趕上這事。
商琴跟馮茝蘭本就不是一起人,說話也不甚投機,隻能安撫了她一番,又去叫丫頭媳婦烹茶、買了上等點心給馮茝蘭爹孃送去,等送去了,又問過傅振鵬同僚冇走,便又叫人送了酒菜疇昔。
馮茝蘭哭道:“他們來了就氣掉了我孩兒,還要我見,還要我奉迎他們?”又落淚道:“若他們是個王爺、王妃,我倒是樂意去,可他們是個甚麼?我才掉了孩子,就叫我見了她們去親親熱熱說些骨肉之情嗎?”
溫延棋道:“靖王妃傳聞了,也說那些人過分了,要郡主換了他們。可郡主還是小孩兒性子,見眼下不缺吃喝,便不肯計算。我說她,她還說,這年初,肯拖家帶口去北邊能有幾個?我說去了那邊就是爺,莊子裡酒肉去了比我們還先嚐上,山高天子遠,誰肯不去?郡主聽了,就說你有本事你找小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