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琴原看他也有兩分不幸，此時一聽他張嘴就來了氣，她因上輩子經曆心內非常敏感，聽到謝連城這暗指她操行不端，見到繁華男人就要見話，神采更加冷了：“史媽媽，不必跟他再說。先扭了他送到謝尚書麵前去，叫謝尚書籍身聽聽這話，然後告到謝太太、謝三奶奶跟前，後再叫爹爹跟謝家書院裡先生說一聲。”看謝蘊聽了這話不氣個半死。

碧闌出去一遭，便又氣又笑地說：“門上來了個謝家小爺，他說來找女人說話。太太說她打發那小爺走就夠了，女人不必過問這事。”

謝連城一拍頭，笑道：“我當真胡塗了，還是媽媽、姐姐們聰明。”

謝連城雖謝家裡也常被人欺負，但好歹是謝家小哥，史媽媽忙攆開兩隻白鵝，商琴原看謝連城那冇出息模樣嘲笑，此時也笑不出來了，從速叫碧闌、朱軒去拿藥、打水，看謝連城衣裳臟了，便又叫紫閣去尋小廝借一身潔淨衣裳。

謝連城忙衝著碧闌喊姐姐，又求朱軒拿給他罷休上親眼看了，探頭想再看看稍次間裡東西比對比對、衡量衡量碧闌是不是撿了不值錢給他，又見裡頭已經清算潔淨了。冷不丁地發覺商琴冷眼看他，忙正襟端坐，不敢做那鬼祟模樣，笑道：“定叫姨娘藏起來用，不然……”

碧闌、朱軒、紫閣三個才覺悟到東西充公拾，忙七手八腳將頭麵金飾都清算起來，碧闌挑了個胡蝶穿花碧鈿用匣子裝了擲謝連城身後榻上，因謝連城神情舉止實是她平生所未見鄙陋，嘲笑道：“你們是謝家，誰不知伸謝家跟商家是甚麼乾係，竟然來我們跟前哭窮？這個給你，看著不刺眼，卻實惠得很，平時用著不顯擺，大場麵上用了也不寒酸。”

商琴看那謝連城委曲巴巴地不住揉手臂，猜著定是被鵝用嘴掐了，嘲笑道：“你怎不尊敬一些？如果你本身個自重一些，也不至於大家見了你都要罵。”

史媽媽忙將謝連城領著穿過三間抱廈進了商琴屋子東次間裡，先哄了他兩聲，哄住了他，便忙拆開他冠子給他梳理。

商琴原要說不是如何指導謝連城姨娘爭寵，但聽史媽媽都已經說了，便不提那話，“你過來領著幾個小廝？”

謝連城怕商韜去告他狀，是以哽哽咽咽，也不敢胡攪蠻纏將事鬨大，一雙眼睛進了這屋子裡便四周亂看，先瞅見此次間與明間用梨花木櫥隔開，又用一架簡而不陋繪著四大美人屏風與稍次間隔開，將四大美人挨個賞鑒一遍，又將挨著北邊牆壁書架上堆著累累書卷倉促瞥一眼，後趁著史媽媽給他梳頭，偷偷探頭向稍次間裡打量，恰瞥見商琴研討了半日還冇來得及收起來髮釵、髮簪、發釘、髮箍……隻感覺明晃晃一片，不由地眼饞手癢癢，想順走一樣歸去送他姨娘，也叫他姨娘偷偷空中子一回，眸子子亂轉，一心想著如何將東西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