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裕話語一頓，拿起一個麵具比劃在薛嘉臉上，語氣聽著漫不經心，薛嘉卻聽出了內裡的當真：“就比如是，幸虧你現在在我身邊，不然的話，你去了其他的處所，我也情願為了你而留下。”

攤主顯得頗是吃驚，一副不成置信的神采：“真的？”

顧懷裕一邊倒茶一邊笑道：“本日是你我二人第一次見麵，不如還是先以茶代酒好了。前人飲茶很有講究，乃至有浣洗焚香的古禮，不過眼下我們喝茶卻還是省了這些禮節罷。”

攤主明顯也是有些感概：“唉，是啊，那些風雲變幻，說到底都是那些大人物的事情。不過我倒是戀慕睿王，就算是死，也是死得轟轟烈烈嘛，到底不枉活過這一回。”

可就讓他如許認命嗎？

薛嘉拿下臉上的麵具，微微發怔地看著顧懷裕的臉，抬手緩緩摸到顧懷裕的臉側邊沿，眼睛就彷彿黑曜石一樣披髮著微亮的光芒：“是啊，有你在我身邊呢，真好。”

側臉看著身邊的這小我，內心有些軟弱下去的意念再一次果斷起來。不可！他毫不會認命的！他死前發過誓的，這一輩子，都要好好庇護這個傻子，決不讓他再受半點委曲。就算是為了嘉兒，隻要活著一日，他就要策齊截日，哪怕是螳臂當車，哪怕是蜉蚍撼樹，就算是到了病篤掙紮的那一步，他也毫不會放棄的。

顧懷裕本來也不是要他接話，接著緩緩道：“這茶傳聞是虞國帝都望京的一名製茶大師儘平生心力所製，為了貫穿這茶的做法，這位大師整整破鈔了三十年的時候，故此這茶名喚‘半生浮沉’。”

莫沉略略放下了心，心下也道是本身有些多想。就算青城殿在朔國的權勢再如何龐大，也不成能把手伸向內裡太遠。顧家是虞國雲城的八大世家之一，顧懷裕又是顧家老爺的嫡子，如何也不太能夠會和青城殿有所牽涉。不過就這件事來看，這個顧二少爺也不是傳說中的那般紈絝無能，公開裡還不曉得有甚麼手腕。內裡有些傳言，還是做不得準的。

真但願這一刻就是永久。

深墨色的天空裡煙花齊綻，一場比一場色采素淨，在空中變幻出燦豔多彩的形狀。一刹時，漫天空的銀花齊放，直接朝下劈麵而來，彷彿就要落到每小我頭上，惹得販子上吵嚷的聲音更大了，另有小孩子哭鬨叫喚的聲音傳過來。

莫沉自從入了顧府以來一向暗淡的眼神一刹時鋒利了起來，有不成覺的殺氣悄悄滿盈開來：“不曉得顧二少爺這是幾個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