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死之前的安然,必然讓攝政王心機迷惑不得放心,小皇子生的概率固然很小,可天子劍流落不見,他這個攝政王做了五年,想必也日日如坐鍼氈吧,本身造反起家,又要防著彆人造反,實在是很好笑。
“我們還冇喝完呢,不必醒酒。”蕭挽笙又順手給決雲倒酒,彷彿成心要看決雲能喝多少,決雲也像跟他負氣普通一碗一碗灌著酒,直到裴極卿悄悄在身後推他,小孩纔將酒碗放下。
決雲冇有鬆開他,而是摟著他一起躺下,裴極卿曉得決雲喝醉了,也冇有再說甚麼。小孩用力往他懷裡鑽,彷彿又變成昔日阿誰擔驚受怕的孩子,他從小被丟在行宮,厥後母親又死了,喝醉了以後說那樣的話,想必也是怕本身分開吧。
四周人又是一陣轟笑,決雲舉起大碗,竟真的“咕嘟咕嘟”都灌了下去,他喝完酒,直接將碗反扣過來,蕭挽笙立即鼓掌喝采。
“裴叔叔,我問你個題目,你可要至心實意的答覆我。”決雲還閉著,卻立即起家纏在他身上,胡攪蠻纏道:“你剛纔說,救我就是為了酬謝我爹是不是,那如果等我長大,你是不是就要走了?那我下次兵戈就變成殘廢,你一輩子養著我吧!”
決雲卻冇有說話,裴極卿又打了他幾下,感覺本技藝疼了這小子都不會皮癢,因而籌辦起家去找個東西,決雲從身後一把抱住他的腰,委曲道:“你不要走,我都打我了還不可嘛!”
決雲偷偷展開眼睛,望著燭光下裴極卿和順莞爾的側臉,經不住滑頭一笑。
“現在出事了,你還說這些。”決雲一本端莊的望著他,伸出一隻手去,道:“還不快上馬。”
官府中冇甚麼丫環下人,廚房中忙成一鍋粥,裴極卿也跑去內裡,幫著廚子弄些東西,他見到廚子做的都是辛辣油膩的牛羊肉,感覺應當加一些清甜開胃的東西,正巧這幾日決雲上火,他俄然想到那日本身為決雲做的蜜餞凍糕,因而取了些蜜漬山查和草原中特有的酸果,做了一碟子凍糕放在食盒裡,籌算等酒菜散後給決雲吃。
“那可多謝侯爺了。”裴極卿白了他一眼,道:“給小孩灌了這麼多酒,他纔多大啊,喝……”
“感謝侯爺嘉獎,我也是個愛錢愛權的人,真男人愛錢愛權有甚麼錯?”裴極卿笑著接過酒杯,轉頭望了一眼趴在床上打呼的決雲,道:“知遇之恩,不得不報。”
“我喜好你。”裴極卿望著他呆呆的模樣,立即道:“喜好你喜好的不可了,快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