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離悄悄承諾了一聲,頭微微轉著,看向方嬤嬤。方嬤嬤低著頭,一手攥起她濕漉漉的長髮,將統統頭髮撥到了一邊。
方嬤嬤順水推舟將帕子遞給秋葉,趁機敲打敲打秋葉,道:“蜜斯年幼,可莫要再將蜜斯伶仃留在浴桶裡,萬一出了事,但是擔待不起的。”
姚玉離腦筋裡能想到的獨一公道解釋就是方魄魄貪功了。她做夢也冇想到,方娘婕不知莫氏當年生女短命抱養彆人的女兒瞞天過海的事,覺得她是莫氏親生,竟曲解她是先皇後霍氏的轉世。而那封方娘魄手書的關於姚玉離出身的親筆信,已經快馬加鞭送往都城去了。
秋葉手底下停了一下,指著姚玉離背上的紋身,道:“方嬤嬤,這可不是磕破的留的疤,這是我們大蜜斯的胎記,從孃胎裡帶的。”
方嬤嬤在宮中數年,見過的孩子不計其數,可還冇見過這麼靈巧標緻的孩子,雖說是藩王的孫女,可一點大蜜斯脾氣都冇有。
秋葉神采當真,方嬤嬤聽的出她的話語中並不參假。這可就更奇了,難不成姚家大蜜斯打孃胎裡帶的胎記,跟已故先皇後的紋身一模一樣?這如何能夠呀?
看來,先前幾天的風平浪靜,並不是那紋身不首要,而是太首要了,乃至於要出動宮中非常有分量的方嬤嬤。
方嬤嬤笑著悄悄道:“老身來瞧瞧蜜斯的睡相,這也是端方禮節的一部分。女孩子要講究睡相,不能睡的歪七扭八,不能打鼾,不然將來出嫁了,叫夫家笑話。這得從小改正,不然大了就掰不過來了。”
秋葉忙道:“嬤嬤經驗的事,是奴婢忽視了。”
方嬤嬤點點頭,悄悄走到床邊去,坐在床沿瞧著裹在被子裡的小人兒。上輩子從小被嬤嬤改正睡相,姚玉離的睡相一向很好。不過她一貫睡的淺,內心又裝了苦衷,方嬤嬤進屋的時候她就醒了。
隻要皇上曉得了,那麼離她身份明白,也就不遠了。姚玉離放鬆了身子,泡在熱水裡,閉著眼睛默想:本相明白之日,就是讓莫曦月血債血償之時。
求金陵王庇護?可要如何跟金陵王說?說你孫女是皇上原配老婆轉世,現在霍家人要暗害她,你快庇護你孫女和我,我是太皇太後身邊的芳嬤嬤?方嬤嬤如果真跑去這麼跟金陵王說,八成會被當作瘋子給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