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頭髮混亂,臉上不知何時塗了些許黑灰,弄的灰撲撲的看不見本來的麵貌。霍氏一手將謝雲舒抱在懷裡護著。謝雲舒睜眼,瞧見那幾個婆子對剛出產後的霍氏又踢又打,霍氏口中吐著血,大喊:“你們是甚麼人!是不是那人派你們來的!”
嬰兒被抱進了閣房,隻聞聲一個聲音道:“您也彆過分悲傷,不過是短命個女娃娃,幸虧兒子安然無事。龍鳳胎是吉兆,王爺王妃曉得了必定會誇獎您,對您另眼相看。再說了,隻要我們不說出去,誰曉得女嬰短命了?這不,奴婢尋來了個女嬰頂替,對外就說她是您生的不就成了。反恰是個女娃娃,也冇甚要緊的。如果她靈巧聽話,能逗您高興,您就留在身邊養著;如果她不順您的意,您瞧著不紮眼,大不了養兩年就把她……”那聲音頓了頓,內裡隱含的殺意讓謝雲舒不寒而栗。
謝雲舒掙紮著試著活脫手腳,卻發明本身竟然在一個嬰兒的身子裡,被包裹的嚴嚴實實!這是如何回事?難不成都是一場夢?
身上一陣陣的劇痛,而後又進入了一個烏黑暖和的處所。謝雲舒閉著眼睛,感覺滿身遭到難以名狀的擠壓,模恍惚糊聞聲一個婦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另有個婆子的聲音:“用力!用力,孩子的頭要出來了!”
而後隻感覺身子一輕,一口氛圍擠壓進肺部,身不由己的收回哇的哭泣聲,而後身子被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包裹了起來。謝雲舒恍恍忽惚的展開眼,瞥見的是一張慘白卻絕美的臉,帶著怠倦的笑容,低頭對上謝雲舒的眼。
肩輿被人抬著從西邊一處隱蔽的轎門出來。那婆子在一個屋子外下轎,抱著謝雲舒進了屋子,將嬰兒放進一個筐子食盒裡,蓋上蓋子,然後提著筐子朝一個院子裡走去。
“奴婢省的,您就放心吧!這事做的利索著呢,這女娃兒是邊上村落抱來的,前陣子山西水災,有好些流亡的流民,這女娃娃就是一個流民婦人所生。那婦人已經被措置了,一個流民,連官府都不登記造冊,不會有人曉得的,您就放一百個心吧!”那婆子抱著謝雲舒湊到床前,給床上坐著的華貴女子看,“您瞧,這孩子倒是長的怪標緻的,眼睛大大的,水靈的倒是像您的眼睛。”
“夫人,是個女兒,您瞧,她多標緻啊!眼睛多像您,鼻子嘴巴倒是更像我們七爺。”一個半白頭髮的老婆子笑眯眯的湊過來看著謝雲舒,對那女子道。老婆婆固然麵龐滄桑,穿著襤褸,但是瞧著通體的氣質,卻不是鄉間的村婦那般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