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公然不負所望,對繡金忠心耿耿,乃至還同繡金一起瞞下了有身的事。可蘭兒再聰明,也畢竟是個十三四的孩子,經曆的事少,偶然候設法太天真。
吳姨娘恐怕是姚家除了蘭兒以外,獨一一個至心恭喜繡金,至心為繡金有身而歡暢的人。
吳姨娘固然純真,但人並不太笨拙,她當然能看得出彆人都對繡金避之不及,可她還是在這風口浪尖上來瞧繡金了,不但帶了對她而言貴重的金鐲子,還帶著她親手給本身孩子縫製的肚兜。
這隻小金鐲子,對於吳姨娘來講,算是極其貴重的東西了。
“喲,是姐姐來了,快請坐!”繡金親親熱熱搭上吳姨孃的手,忙叫蘭兒去泡茶。
蘭兒點頭,道:“姨娘,您莫太憂心,平日裡您同那些姐姐婆子們都處的好,又是一同來的陪嫁,她們就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也會替您說好話的。”
主仆二人又推心置腹說了會話,外頭一個小丫頭來報,“吳姨娘來了。”
聽繡金這說,吳姨娘臉一紅,怯生生問:“真的麼?”
一個不受寵的姨娘,如果冇有孩子傍身,吳氏下半輩子的日子可想而知會有多慘痛。
“就算錢媽媽,同我算是親厚的吧,她現在承諾照顧我和孩子,不過也是看著無益可圖的份上,才應下來的。錢媽媽的死穴就是她那嗜賭如命的兒子,她瞧著我將來能幫上她,纔會承諾幫我。不過如果我們不爭氣,錢媽媽是毫不會冒死幫我們的,當時候她忙著拋清乾係還來不及呢。蘭兒,我們左邊是天國,又邊是深淵,腳下是刀尖,現在我們就是在刀尖上走著,一步都不能錯,不然就是萬劫不複,曉得不?”繡金神采凝重,道:“你凡事要多留個心眼,甚麼話能說,甚麼話不能說,甚麼事能做,甚麼事不能做,你內心要稀有。對著那些丫環婆子,隻說二分話,這二分裡,還得攙著七分假。那些可都不是善心的人,你內心得稀有。”
繡金俄然覺到手裡鐲子的分量重了起來,繡金並不缺這個鐲子,她算是個有臉麵的姨娘,不短在財帛上。這鐲子送給繡金,連錦上添花都不算,但是對於吳姨娘,這但是很大一筆錢。
吳姨娘日子過的不好,繡金是曉得的。吳姨娘既不會奉迎二少爺,也不會奉迎二少奶奶,在二房就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存在,乃至連部下的丫環都能欺負到她頭上去。常日裡也冇得過甚麼好東西,連套像樣的金飾都湊不出。
繡金眉頭微微蹙起,平日裡她同吳姨娘來往並未幾,今個她來是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