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出來又如何？夫人又如何？現在執掌裴府，老爺心尖上的人，是她章芸！

“她現在能出來已經是萬幸，又有甚麼資格跟我對抗？”聞言，章芸俄然心中一動，頓時閃現出笑意來。

舒雪玉深吸口氣，抬眼向章芸望去。十年未見，當初阿誰膽小嬌柔如小白花般，老是委曲哭泣的章芸已經不複存在。現在的章芸梳著牡丹髻，戴著赤金嵌八寶的垂珠鳳簪，身著鬆香色撒花緞的對襟長襖，上麵是藍色羅裙，裙裾繡著精美的花草紋樣，保養得宜的臉白淨繁華，微微上挑的眼線中帶實在足的挑釁和敵意，氣度實足。若非曉得她身份的人，誰不覺得這是哪家的夫人正室？

來到蒹葭院時，內裡正熱烈，裴府三位蜜斯，以及三位姨娘都在，舒雪玉坐在上座，攬著身邊的裴元歌麵露淺笑，看似和樂融融。章芸嘲笑，如果是真的裴元歌，如何能夠跟殺母仇敵舒雪玉如許靠近？絕對是舒雪玉安排的人無疑。想著，倒是嬌媚一笑，上前福身：“芸兒拜見夫人！”

聽到久違的聲音，舒雪玉身材一震，裴元歌靈敏地發覺到了，捏了捏她的手，表示她平靜。

聽她提起舊事，王嬤嬤忙安撫道：“姨娘彆擔憂，老爺對舒雪玉情義早斷，就算放她出來，也越不過姨娘去！”

舒雪玉握拳，又鬆開，勉強笑道：“是嗎？”

“王嬤嬤，替我換衣，我要去拜見夫人！”

“夫人您就彆笑話芸兒了！”章芸委宛一笑，故作羞怯，難為情地以手握臉，嬌滴滴隧道，“都是老爺慣的，到讓芸兒現在更加冇端方了！不過，芸兒想夫人必然能夠體味的，畢竟當年，老爺寵夫人的時候也是大家稱羨呢！夫人現在出來，今後要多包涵我纔是。”她一貫很曉得如何誇耀能夠刺痛民氣，特彆在針對舒雪玉的時候。

她這一來，全部房間都沉寂了一刹時，三位姨娘都曉得，當初舒雪玉和章芸鬥得天翻地覆，現在這對夙敵隔了十年再見，不曉得又會翻出甚麼風波，她們還是明哲保身為好。

“章姨娘，好久不見！”舒雪玉烏黑的眸子凝睇著章芸，貌似沉寂，卻埋冇著深深的恨意。

出來了也好。

“可不？老爺之前纔派人說，今晚要宿在四德院！照我說，夫人剛出來，老爺應當跟夫人多多靠近纔是，哪能淨由著我呢？可老爺說，他這些年來在四德院呆的慣了，一時候還不風俗來蒹葭院。”章芸笑吟吟隧道，“老爺這也忒冇端方了，照我說，夫人，您可不能縱著他，得說說他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