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直白的話,如果換做章芸,毫不會問得如許直接。裴元歌躊躇了下,點點頭。
她幾次考慮了好久,才決定走這一步棋,與舒雪玉聯手。
眼眸深處一抹亮光閃過,舒雪玉顫聲道:“你是……元歌?”十年的軟禁,總算讓她學會了粉飾情感,很快清算好神采,“既然到了門口,就出去坐坐吧!”說著,一疊聲地叮嚀白霜和小丫環們安插,也不進屋,就在竹林前擺了張紅木黑漆的茶幾,又親身煮了茶,端給裴元歌。固然手還在微微顫抖,但心已經勉強安靜下來,黑玉般的眼睛凝睇著裴元歌,“你父親不成能讓你來這裡,你擅自來,必然是有事,對嗎?”
蒹葭院本來是裴府的主院之一,與同澤院遙遙相對,三間正堂,擺佈各五間偏房,堂前天井寬廣,種著幾叢綠竹,庭前擺著幾盆繁花,黑瓦白牆,綠竹映花,非常高雅。隻是被封十年,人跡罕至,固然花木富強,卻總帶著淒然落寞的寥寂,悲慘冷僻。
舒雪玉眉心一跳,凝眉問道:“你以為是章芸,對嗎?”
“之前不成以,但現在有個機遇。裴元容犯了大錯,章芸把任務推辭給了府裡的教習先生,父親大怒之下,將統統的教習先生全數趕出府。如果夫人能夠找到好的教習先生,信賴會是父親對您竄改的開端,再加上我打邊鼓,解封蒹葭院並非全無能夠。”裴元歌神采沉寂,“您是裴夫人,固然被禁十年,但應當另有交好的貴婦人,從她們那邊探聽到好的教習先生,不算太難吧?至於今後……還是那句話,我是明錦的女兒!”
麵前的女孩眉眼沉凝,神情安靜,周身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度。她真的隻要十三歲嗎?精準的敵我闡發定位,好處衡量,聯手最無益的盟友,連她出院的來由都為她找好了。如許的心機周到,是十三歲的女孩應當有的嗎?她……
看到門口怡然肅立的豆蔻少女,舒雪玉一愣,類似的容顏讓她立即認出來人,手中的花剪“砰”的一聲掉落在地,嚇得屋內的大丫環白霜倉猝出來檢察,等看到門口的裴元歌,也是一怔。
裴元歌放下茶盅,點點頭:“是。”
而舒雪玉是父親的原配,對父親的體味必定更深。
鎮國候府退婚的事情,她曉得是章芸和萬關曉動的手腳,但以父親對她的寵嬖,卻還是接管退婚,未曾找鎮國候府實際;另有,那次陳啟明的事情,章芸栽贓到鎮國候府身上,她覺得,父親必然會與鎮國候府對證,但過後卻悄無聲氣。這申明,章芸對父親極其體味,篤定無礙,纔會如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