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熱的匕首滑過溫清玉的皮肉,開了一道小口,這是為了製止拔箭之時拔出之時連帶太多皮肉。
女子低低嘴角動了動,靠著他的肩頭。楚桓將頭又靠近了些,溫清玉雖是說得不敷清楚,可他還是聽到了。她說:“若我死了,記得將我送回我娘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本日半夜。
目睹楚桓的黑衣之上一些潮濕,手上亦是不免感染上的幾抹黏稠的殷紅。
軍醫沿著楚桓撕出的一道衣衿口兒檢視著這女子的傷口,雖是奇特這個女子為何會在他們的君上身邊,但是更奇特的確是這個女子為何會在後負擔了箭傷。
話音未落,下一刻,楚桓的肩頭一痛。
軍醫下一刻便將手附上了溫清玉的頸項處看望脈動。
楚桓拿著被溫水浸過的棉布,悄悄為將溫清玉將措置好的傷口旁的血漬擦拭。
大嶽城毗鄰扈牧城,而大嶽城中人都曉得,這座喚作“瓊案彆院”的處所恰是蜀國應城祁家的彆院。
軍醫亦是吃驚地瞠目,這算是……大逆不道?
年長的軍醫拿過燭火烘烤動手中的短匕,直將短匕的鋒利之處烘烤成玄色,熱意順延至全部匕首。方將手悄悄放到了溫清玉後肩紮住的箭身上,溫清玉吃痛,咬住楚桓的肩愈是用力些。
聽著溫清玉說出囁嚅不輕的那句話,楚桓眸色略過一絲龐大的情感,移過眼神定定看著溫清玉身後那道淋漓的傷口,對著軍醫命令:“你們儘管脫手。”
遣走了房間裡一世人,楚桓狹長的雙目核閱著懷中這個女子,眸色更加通俗。看著側首處溫清玉昏倒中不安的麵龐,秀眉還是蹙著,楚桓低聲:“冇事了。”
看著溫清玉因痛意緊蹙的眉,滴落他脖頸處的汗冰冰冷涼,楚桓眉頭皺得愈發深了:“如何?”
“回君上,箭好拔,這傷倒也好措置,隻是……”三人麵麵相覷一番,一個年紀看來已有白鬚的年長軍醫遊移道。
此時蜀國大嶽城中一處深宅,內裡的侍女們正交來回回忙進忙出,這處深宅中氛圍甚是嚴峻,深宅以外已經陸連續續被請進了四個揹著醫箱的大夫。
可本日是個女子,還是個看起來弱不由風的女子。
女子的後肩之處正紮了一根箭,箭頭已經生生冇入皮肉,紫衣以後感染的血跡仿若暈開的硃紅畫墨。有些許赤色倒著箭身,淋漓的紅色滴在冰冷的空中,觸目驚心。
“一,二……”軍醫冷靜念著數,隻聽“三”,軍醫煞是利落地將溫清玉身後的箭拔出,頓時溫清玉後肩的血急湧而出,溫熱的液體濺到些許在軍醫的衣衿上,全部房間滿盈起一股難以消逝的血腥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