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雙手撫著青玉的紋理:“太子投下的匕首,是饒將軍的獨一物事。除了她,想來也不會有人敢去偷。當年饒府之禍,若非饒將軍及時燒燬與祁家的手劄,隻怕連累更廣。”
雲國都城縉雲山莊。
各自從聚賢雅閣分開,更深夜闌,各處皆是有所行動。
溫清玉看了看窗外的安靜無聲,很久,伸脫手。
“不管娘信不信這說法,娘也不過是順了個台階。”溫清玉眉頭一跳:“爹想來看重我那塊玉,那塊玉佩自是要拿返來的。”
定定一看,溫清玉看到,在桌沿上一記飛鏢之上,紮了一張小小的方布。
話音剛落,配房當中一處火摺子亮起,一人悠悠然點起桌上的蠟燭,刹時這抹暈黃照亮了全部房間。
縉雲山莊坐落在雲都最最繁華的長街,這處山莊是全部雲都最富麗的了,論豪華,城郊的無憂山莊隻可算得一半。但縉雲山莊的仆人卻無人見過,隻曉得山莊裡一向有個喚作“縉伯”的人一向守著這山莊。
“蜜斯明白的,邵月閣那邊盯著蜜斯好久了,那次落雨閣的事情已經讓三夫人非常不高興了。五蜜斯與三夫人都盯著了這邊,此次若叫她瞅到機遇,必會以此為題大做文章。”小巧有些擔憂道。
話音未落,溫清玉坐定的桌沿被生生紮進了一支銀色紅纓的飛鏢。
青衣女子清冷的麵上終是浮上了一抹難懂的神情:“因為當年的叛國罪,饒府抄家滅門,甚麼都未曾留下。現在這柄匕首,便是最後的念想了。”
楚桓聲音淡淡,撫動手中的清玉。
隻是,溫清玉與小巧都曉得,那日聚賢雅閣裡的阿誰黑衣勁裝男人,甚麼都未曾留下,便是名姓,都不曉得。
“蜜斯,那塊玉佩該當如何纔好?”待何氏分開,小巧立在溫清玉身邊道。
“孤心中稀有。”
“我為何要健忘?”女子清越的麵貌頃刻多了很多情感,“這十多年來,我一向冇法健忘我姓饒,我的父親是蜀國的饒會。如果我忘了,這一趟便不會下山了。”
當年蜀都,饒會叛國之事驚起千層浪,凡是與其有所牽涉的大臣,大多貶謫,更有被連累而斬首者。饒家世人,儘皆開罪,若非當年有徒弟脫手救下她,便是饒沁之都會命喪當年。
“來蜀國宮找我。”方布上寥寥六個字。
影象中,隻要徒弟帶她返來的那天他纔看到她哭,十二年,她冇有掉下一滴眼淚。她彷彿已經冇有了淚?
“找到匕首了麼?”她心中的念想,顧子引自是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