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修然又是一拍驚堂木,目光閃過一絲深意,喝道:“帶罪臣李德興!”
連翹鬆了口氣:“隻等著明日王爺的好動靜了。”
蔣阮淺笑著坐在堂中,彷彿任何事情都不能將她的安閒和沉著擺盪。她就如一個遊離在塵凡以外的妖女,冷酷而挖苦的俯視世人掙紮。
昭冤鼓便是隻要大案子的時候纔會有人鳴動,普通都會連累到朝廷官員。二姨娘就在鼓聲停止的時候被帶上了公堂。
“你胡說,我何時――”二姨娘不甘道。
柯修然心中一堵,固然曉得本身的官位鐵定不保,可聽到永久不得為官幾個字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胸口一悶,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斬立決”三字一出,二姨娘便如失了主心骨的軟木,整小我再也支撐不住,軟軟的癱倒下去。她本就是個怯懦暴虐的,連辯白也冇有力量了。腦中隻要一件事,便是事情敗露了。可一想到自家父親是吏部尚書,或許還能有體例救她,頓時麵前一亮,叫道:“賤妾冤枉,賤妾冤枉!求老爺讓賤妾見一見父親!”
眼下杜鵑倒是心中悄悄舒了口氣,幸虧當初她留了個心眼,不然現在就是和彩雀落得一樣的了局,看著彩雀倒在靈堂上的模樣,杜鵑忍不住打了個暗鬥。
------題外話------
若不是因為她,他堂堂禦史台按院又如何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境地,本還想藉著她同蔣府攀上星點乾係,現在此生宦途都已經毀了,今後都城又有誰敢容他?
“帶胡千秋!”柯修然又道。
蔣阮低聲道:“小孃舅。”
便見官差押著兩個丫環上前來,一人頭髮蓬亂若草,嘴裡喃喃道:“奴婢錯了,老夫人,奴婢不是用心害你的,是二姨娘讓奴婢這麼乾的,老夫人,奴婢錯了……”已然神態不清,恰是彩雀。
“滾蛋!”胡千秋卻再無昔日柔情密意的密意模樣,一掌將她抽開,看她的目光仿若看一個仇敵:“賤人!”
蔣阮淺笑:“好。”
那罪行裡還連累到胡千秋,隻說是胡千秋收了二姨孃的銀子,二姨娘毛病公事。李尚書當時還感覺奇特,其他的罪行便罷了,又如何會混入二姨孃的事情。那牢頭曾經也與他有過一些友情,美意提示道:“李尚書,怪就怪你那女兒,招惹誰不好,恰好招惹到了弘安郡主。那弘安郡主背後的人,可不是尚書府能獲咎得起的。”
李尚書咬了咬牙,如果平常,柯修然豈敢如此對他?今兒一大早官差就奉旨抄了尚書府,本還不成置信,可那官差嘴裡流露的動靜竟是讓他大吃一驚。那些過往的事情全數都被翻了出來,便是自發得天衣無縫的疇昔買賣也被人翻了老底。若說彆的就算了,和朝臣擅自拉幫結派就是犯了帝王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