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棟心中氣急,卻又無可何如。在公堂上能說的都說了,可惜皇上此次倒是鐵了心的要辦他。如果平常,不過是出些銀子的事情,但是此次上頭無一人敢接他的銀子。究竟上,宰相府已經被抄家,早有了風聲的美姬捲了屋中其他的財產早已遠走高飛,現在倒是甚麼都冇有了。
……
李安目光沉沉的看著她,隻聽蔣阮悄悄柔柔的解釋道:“這是小倌館,又不是淺顯的小倌館,這裡的小倌專為那些低等的出售伕役的奴役享用。”
貳心中惶恐至極,死力想要尋求一個能夠逃出去的體例。但是待看到少女略帶諷意的眼神時,心中便生出了一種絕望。
“宰相大人平生呼風喚雨,更是視性命如螻蟻,死在他手上的賤民不計其數。大少爺與二少爺也是一樣,如果有一日不得不在你們所謂的賤民身下掙紮哭喊,那滋味不曉得會不會更妙一些?”
李安充耳不聞,腦中卻閃現起稚齡少女淺淡的笑容來。她的話猶在耳邊,一句一句都是惹人墮入深淵的魔咒。
蔣阮道:“二少爺不看看這是甚麼處所?”
啟靈道是都城中貧困人常去的處所。
“你這是甚麼意義?”半晌,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早已有了這類直覺,待瞥見蔣阮的一刹時,他也說不清楚心中到底是甚麼感受,是氣憤不甘,還是咬牙切齒,或者是技不如人,甘拜下風的平平?
正想著,隻聞聲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人款款走出去。
“錯了。”蔣阮看著他,笑容還是溫婉甜美:“我從未與李二少爺比過甚麼。我隻想要毀了宰相府,而二少爺,你冇有守住它。”
此處便是關的極刑犯,是犯了龐大錯誤的犯人,一旦進了這個處所,便是再也冇有翻身的機遇。
他一愣,眯起眼睛,麵前垂垂清楚起來。李安四周打量,見這是一件並不大的屋子,屋中披髮著一種奇特的香味,像是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道,卻又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屋裡的裝潢既便宜又有些花梢,現在他便是坐在一方床上,床上掛著桃粉色的煙帳,像是女子的內室,又不像是女子的內室。
一百零三口對一百零三口,上一世的債,方纔好。
待他發覺到四周溫馨的過分,又有一種奇妙的直覺提示他時,李安猛地展開雙眼,隻見暗處垂垂走來兩個身穿黑衣的蒙麪人。
她淡淡道:“宰相府高低一百零三口,昨日已於午門全數斬首,陛下大怒,連累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