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阮心中沉吟，琦曼那些啞忍短長的手腕讓人老是忽視了她的身份，感覺她是一名心狠手辣的南疆人，有極強的大局觀，可卻恰好忘了她還是一個女人，女人在麵對豪情之事上，老是會失了幾分明智的。

琦曼看著元川遠去的背影，麵上的笑容逐步淡去。她方纔說的話幾分真的幾分假的，蔣阮的確是整件事情的策劃者，可她也不但是順水推舟罷了。那聖旨早在之前她就猜到了冇那麼簡樸，並不是因為其他，而是一種直覺。好歹在尚書府她也與蔣阮打過很長時候的交道，蔣阮這小我，越是有事情瞞著，表麵看上去越是無懈可擊。但是被擄走本就是一件變態的事情，琦曼猜到蔣阮必然是有甚麼打算，或許那聖旨也有甚麼蹊蹺，她甚麼都冇說，因為她也想要丹真的命。

“錯，”啞婢也笑：“我與宣離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既然是他的盟友，又是南疆的蠻狗，我必報仇雪恥！”她說完雙手抱得更緊，一大塊燃燒的木頭掉了下來，火星濺了元川一身。

“元川要殺你。”啞婢貼著蔣阮的耳朵，聲音非常清淺：“琦曼也默許了。”

門外俄然走進一人，那人走的大踏步如風，連門也未曾敲一敲，行動鹵莽非常，看著倒是有些負氣普通的莽撞。琦曼抬眼來，從外走來的男人一身灰袍一向拖到腳邊，臉上冇有了常日裡帶的麵具，半張臉凹凸不平，配著那雙詭異的青睞看上去被彆樣的醜惡。

“那倒不是，”琦曼微微一笑：“不過說到底，我也不過是順水推舟，這背後的策劃也不是出自於我的手。你既然身為她的忠仆，想來也應當清楚，這事情究竟是誰在背後做手腳了。”

“巧舌如簧。”元川好似聽到了笑話，他的身形有些生硬，溝壑縱橫的臉上因為臉孔的氣憤而顯得分外詭異，偏生那紅唇還要向上勾起，乍一眼看上去倒像是索命的惡鬼來了：“你覺得如許就能袒護你殺人的究竟？這底子就是你打算好的，你覺得殺了聖女，還能滿身而退？你覺得你的夫君會來救你？不會了，你等不到那一天。”

那是元川。

女人會因為變成母親而脆弱，也會因為變成母親而強大。啞婢道：“我明白了，我會幫你的。不過也請你記著你我的商定，事成以後，必然要殺了宣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