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巫婆該不會出爾反爾吧?”
“過來。”隔著瘴氣,巫後也看到江絮的身影,微微勾起唇。
“為何不聽我號令?”不遠處,裴君昊攥著宋書的領子,生生將他提得分開空中。
瘴氣湧動,黏稠潮濕的氣味拂過臉上,帶著令人頭暈腦脹的氣味,江絮垂垂感覺心頭腐敗在緩慢流失。抿了抿唇,更加用力地掐動手心,目光掠過巫後的身畔,警戒地問道:“燕王殿下在那邊?”
“給你一個機遇,將功贖罪!”緊緊盯著宋書半晌,裴君昊的腮邊被咬得鼓起,一雙烏黑明眸如雨水洗過的黑曜石,亮得驚人。一把鬆開宋書的衣領,裴君昊站在將士中間,冷聲說道:“去抓牛、羊來,越多越好!”
棧道又長又窄,蜿蜒盤曲,浮在池沼上方,腳踩上去,便咯吱咯吱響。兩旁簡樸搭了扶手,但是歪傾斜斜,風一吹便搖搖擺晃,令人看得膽戰心驚。
說好的,她過來,巫後放了裴鳳隕。但此時巫後身邊白茫茫的一片,哪有半小我影?江絮不由心下生疑,不肯往前走了。
另一邊,江絮被巫後帶著出了毒瘴林。一起上,許是蛇群的包抄,令她心神繃得緊緊的,竟然也冇有墮入幻景。
“部屬,彆無他法。”宋書深深埋下頭,聲音裡儘是慚愧。
想起裴鳳隕的一片癡情,寧肯本身忍耐巫毒的折磨,也不肯鬆口半句。凡人忍不過半刻鐘的痛苦,他直直挺了一宿,才終究捱不過,被她套了話出來,巫後的眼睛垂垂眯了起來。
“哼,我何時懺悔了?”巫後不悅地冷哼一聲。
她說話時,眉梢高高挑起,一副戲謔的模樣。
“想曉得?”巫後的身影漸漸走近,暴露高挑肥胖的身影,與一張瑰麗的麵孔。一雙鳳眸狹長,內裡明滅著詭詐的光芒,“那就跟我走吧!”
“王妃已經出來好久了吧?”
“被巫後抓走了。”一個淡淡的聲音說道。
裴君昊猛地站起家,大步走疇昔,一把抓住冷子寒的領子,張口想問他,為何把絮兒交出去?但是,對上冷子熱帶著幾分鬱怒、幾分挖苦的眸子,怔了怔,一把甩開他,朝宋書走去。
但他冇有彆的體例。此行的兩大主將,一個是燕王,帝君之子,一個是晉王,帝君之侄,哪個都不容出分毫不對。如果不交出江絮,導致兩人中的任何一個有何不測,他們擔待不起。